了。”
說完,轉身毅然離去。
“唉……”
房中長嘆再起。
……
吳郡。
太守府正廳之上,吳郡諸多官員名士彙集於此議事。
江舟也身列其中。
以一校尉之身,在這廳中,那真是再低微不過。
放在以往,廳中之人或許都沒有人會正眼看他。
不過現在,他卻只坐在範縝下首。
廳上也無人顯露不滿,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如今吳郡在江繡郎與麾下陰兵鎮守之下,不說固若金湯,卻足以令楚逆不得寸進。”
“吳郡雖安,王某卻有一憂。”
廳上,有一人正振聲說道。
此人是太守範縝的幕僚,姓王名傅,頗得範縝信賴。
有人問道:“哦?王先生有何憂慮?難道是楚逆又要來攻我吳地?”
王傅搖搖頭,卻未回答,反而滔滔不絕地說起天下大勢。
“如今,天下不靖,各地流賊反寇四起,北燕戎有綠林寨、平天軍等為首的三十六路煙塵,”
“開、陽二州有赤發、淨世二軍,”
“八百諸侯王蠢蠢欲動,雖因流賊反寇大都在邑外流竄作亂,只是偶爾在城邑之中興風作浪,故此朝廷才未曾大舉鎮壓,”
“局勢未明,誰也不敢先出頭,卻也是暗流洶湧,”
“朝中還有諸皇子爭權,北雁關外狄戎陳軍,九曲天嶂外百蠻寇邊!”
王傅大聲說著,毫無顧忌。
這些話在以往說來,若入有心人耳中,必有禍端。
只是此時,卻無人驚愣,都習以為常。
王傅仍在說著:“南州除我吳地之外,楚逆已盡皆佔據,看似聲勢浩大,卻也有隱患重重。”
“我南州之地如今也是流賊四起,又有百蠻寇邊,他楚逆還需防成、陽二州有大軍來援,怕已是焦頭爛額。”
“說起來,我吳郡得以苟安,雖有江繡郎之功,但大半還是因為楚逆大半兵力皆被如是種種憂患所牽制。”
王傅說著,朝江舟欠身一禮,表示歉意。
江舟點頭一笑,示意無妨。
王傅才說道:“如此情況下,我吳郡於楚逆,便如眼中釘,心頭刺,如鯁在喉,令其無法全力應對,更別談其‘靖難天下’之說。”
“傅還得到訊息,那些仙門大教,也有門徒開始入世,暗擇幼蛟,妄圖扶為真龍。”
“天下風雲漸起,楚逆如何甘心,就此困於南州之地?”
有人追問:“王先生以為,楚逆下一步會如何?”
王傅胸有成竹一笑,忽又看向江舟:“我料其不日,必定會孤注一擲,殺了江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