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前,李孟陽臨涯而立,手撫短鬚,看著遠處晴空之下匯聚的血雲,和沖天而起的血色狼煙。
他身後有一個素袍儒士,面現驚異:“精氣狼煙?武聖?不對……”
“看這架勢,應是軍中強梁,佈下軍陣……”
“如今南州軍中有如此驚人之勢的,便只有那位平蠻將軍,”
“聽說此人行事蠻橫,飛揚跋扈之極,什麼人有這麼大膽子,竟惹得他如此大動干戈?”
“山長,要不要去看看?”
李孟陽沒好氣道:“看什麼看?都去看熱鬧,這玉璧誰來看守?”
素袍儒士暗自嘀咕,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偷偷跑出去。
……
一道青紅遁光經天,落在平蠻將軍府前。
一身紫色公袍的謝步淵大踏步走來,擋在江舟等人面前,面沉似水:“元千山!你這蠻漢發什麼瘋?”
“膽敢在郡城中動用軍陣,驚擾百姓,你想造反嗎!”
“嘿嘿!”
元千山面對謝步淵的質問,卻只是冷冷一笑。
“咫尺越天涯,須臾倏萬里。”
一個冷硬的聲音憑空響起,隨即便見高冠大袖,形容乾瘦高古的範縝一步自虛空中踏出。
冷冷地掃過在場之人,在江舟身上一頓,眉頭微微一蹙,便即略守,落在元千山身上,目露寒光:
“誰來與本官解釋解釋,此地,究竟是怎麼回事?”
“哈!”
元千山渾身威勢未曾收斂半分,反狂聲一笑。
“都來了,好哇!還有沒有人要來?”
神色陡然一沉:“哼!解釋?本將軍正要找你南州各府討個公道解釋!”
“你南州究竟是什麼意思?派了這麼個小白臉,區區一個肅妖校尉,就敢來我將軍府放肆,竟狂言要搜查我將軍府!”
“怎麼?把我老元當刀使,除掉了王懸膽,就想過河拆橋,要趕我老元走?”
“還是覺著我元千山好欺?什麼狗東西都能來踩上一腳?”
“嗯?!”
“你們刺史呢!把我老元連哄帶騙地帶來南州,如今想卸磨殺驢是吧?讓他出來親自與我老元說!”
看著元千山發飆,謝步淵眉頭緊皺,額角一脹一脹的,也頗感頭疼。
不由回頭對江舟低聲道:“你怎麼回事?怎麼跑來招惹這個彪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