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認得我,我卻對你聞名久矣。”
說完,他手撫短鬚,滿臉微笑地看著江舟,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江舟:“……”
李孟陽:“……”
江舟毫無反應,令李孟陽臉上笑容微滯,慢慢變得尷尬。
江舟看到他的神情,算是反應過來了。
很給面子地笑道:“原來是孟陽先生,久聞大名,得見尊顏,幸何如之。”
李孟陽乾笑了兩聲。
心中暗罵,臭小子,這敷衍之意能不能再明顯一點?
“這是……瘦腰郎君?!”
被謝步淵用鐵鎖一起挾帶來的幾個捕快,在細查現場時,看到那兩截屍體,猛地驚呼起來。
包括範、謝、李三人在內,幾人都是臉色一變。
“住口!”
一個青衣捕頭厲聲喝道,同時一腳將那叫出聲的捕快給踢了個趔趄。
江舟曾見過這人,似乎是叫什麼刑長恭的。
看這些人反應這麼大,他大概也能猜得出原因。
瘦腰郎君此魔實在是劣跡斑斑,名聲極臭。
堂堂郡主,和這等有所牽扯,不管有沒有事實發生,都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傳出半點風聲去,她這名聲鐵定是完了。
範縝面色陰沉,目中精光微閃,忽地轉頭看向江舟,冷硬地道:“你為何會在此處?”
江舟只在上次斬邪佛之時,遠遠見過這吳郡太守一眼。
兩人的地位相差極大,他並不瞭解這個太守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身在公門,他多多少少也聽過些這位太守的名聲。
聽說此人出身儒門,是位不輸於李東陽的名士。
不過是在李東陽破境立命之前。
江舟很懷疑,這老小子現在對他橫鼻子豎眉毛的,八成和李東陽有關。
畢竟他和李東陽的“關係”人盡皆知。
不過,也有傳言說此人為人冷硬,無論在誰面前,都是一副別人欠他八百吊錢的模樣。
即便是李玄策、謝步淵這些人,甚至是那位楚王,他都不給情面。
也不排除,他是那類鐵面無私的?
江舟思緒電轉,面上卻是一副底層官差見了南州父母天官的模樣。
謹慎中帶著幾分不安道:“太守大人,此妖乃肅靖司追捕多時的逃犯,今日才露出蹤跡,下官追殺至此,所幸,沒有讓它逃了,剛剛才將其斬於刀下。”
“你小子行啊,早聽說你仕途亨通,升官跟飛一樣,一直想找時間跟你請教下為官之道。”
刑長恭湊到他身旁,小聲道:“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哼!”
範縝冷哼了一聲,濃眉如刀,微微揚起。
刑長恭立馬噤若寒蟬。
這位太守大人拂袖冷斥:“你是何身份?竟敢與郡主私會?
“置郡主於險地,險遭賊人所趁,郡主若有差池,你難逃罪責!”
一旁的謝步淵眉頭輕皺,一步踏出,正待為江舟說話。
卻被李孟陽一臉笑意地攔住,以眼神示意,掃過四周之人,又落在那瘦腰郎君屍身上。
謝步淵微微一頓,若有所思,便收回腳步。
只是臉色依然有些不好看。
口中輕聲道:“雖是情勢所迫,但恐怕此子並非能任人隨意擺佈之輩。”
“哦?”
李孟陽微覺意外,目光掃過江舟。
江舟此時被範縝劈頭蓋臉的斥責弄得微微一怔。
這老頭屬狗的?見人就咬?
範縝噴了他一頭,卻沒等他說話,便略過目光,不再理會他。
吩咐道:“立刻派人通報楚王殿下,謝總捕,勞煩你帶人在此守護,其餘閒雜人等,都離開吧。”
江舟被莫名其妙被噴了一臉,自然是一肚子氣。
不過他總也不能為這點事就去硬懟一個一郡首官。
出來混的,這點氣都受不了,他屍骨早涼了。
聞言也不想留下來和這老頭相看兩相厭。
便朝幾人抱拳一禮,提起瘦腰郎君的人頭屍身,告辭離去。
卻不想範縝這老東西又喝住了他:“站住!你可以走,此妖屍身當需留下。”
江舟深吸一口氣,回身道:“太守大人,此乃我肅靖司逃犯,而且它是妖魔,下官必須帶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