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怪!”
盧敬怒道:“我的話你也不想聽了是吧?”
“東家……”
這人怒氣難止,不過卻不敢再發瘋。
“東家!”
忽然有人指著老槐驚叫:“這樹在流血!”
“江舟”和眾人看去,果然見那老槐樹剛才被砍過的地方,在汩汩流著紅血。
“果然是妖怪!”
眾人紛紛撤出刀。
老槐樹那滿是褶皺的樹皮忽然一陣蠕動,竟然慢慢顯露出一張老臉來。
發出蒼老的聲音:“爾等好沒道理……”
“慢著!”
盧敬攔住一臉驚懼,想要動手砍樹的夥計。
往前幾步,抱拳拜道:“老靈倌,手下莽撞,冒犯老靈倌,還望恕罪。”
“我等都是過路的行商,只是借寶地落腳,無意冒犯,還請高抬貴手,放我等離去。”
“來日必奉靈位,日日香火不絕,以報老靈倌今日之恩。”
“東家!”
幾個夥計紛紛不忿大叫。
“住口!”
盧敬回頭怒斥。
死了兩個親近夥計,他不是不怒不悲,只是當前明顯受制於人,衝動反會壞事。
惹怒了對方,沒準自己等人全都要盡喪於此。
老槐樹上的老臉緩慢地蠕動著:“爾等好沒道理,我好端端地在此地,住了數十年有餘……”
“爾等惡客臨門,反倒來對我喊打喊殺……”
盧敬惶恐道:“是,都是我等不是,還請老靈倌怒罪。”
老槐樹發出蒼老聲音:“罷了,你等也是被那邪祟所害,此地算我地頭,也不能讓那邪祟放肆。”
“江舟”不由道:“你的意思,是此地還有其他邪祟作怪?”
老槐說道:“不瞞諸位,其實那邪物盤踞在此處也有多年,老朽也壓了它多年,只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說話間,老槐茂盛的樹冠忽然一陣陣搖晃起來。
枝葉上散落點點清輝,漫天飄灑。
霎時間,整個驛館都如籠罩在一片熒火之中。
“老東西,屢次壞我好事。”
“今日便讓這些人與你這老東西一起陪葬!”
只聽一個幽幽的女聲響起,透著無比的怨毒。
同時,眾人驚恐地看到,整個驛樓的牆上、柱子上、門窗裡,都開始怪異的蠕動起來。
鑽出一個個肉瘤般的鼓包,密密麻麻,不住地搖晃聳動著。
令人頭皮發麻。
“五哥!”
“牛寶!”
過了片刻,這些肉瘤般的鼓包突然裂開,竟然露出一顆顆人頭。
怕不是有成百上千顆。
其中便有剛剛才死去的兩人。
只是這曾經熟悉的面孔可對他們沒有半點情面。
這一顆顆人頭像是從驛樓中長出來一般,而且還在不斷地生長延伸。
慢慢地朝著眾人靠近。
很快,甚至連他們腳下的地面,也在長出一顆顆頭顱。
一張張腐爛的臉孔,一縷縷糾纏的枯發,一雙雙空洞的雙眼,令人毛骨悚然。
許多人忍不住驚恐地叫起來。
有人發瘋似地舉刀去砍。
一顆頭顱被劈飛,正掉落在盧綾腳下,被劈碎了半邊腦殼,卻咔的一聲張嘴,向她腳下咬來。
盧綾尖叫一聲,抱住“江舟”手臂,將臉埋進他的懷中。
“江舟”手腕微震,搶來的刀上劍氣閃爍,便將這顆頭顱攪碎。
“諸位快到老朽身後來。”
清輝飄灑,眾人見那些頭顱竟然無法鑽進這些清輝籠罩的範圍。
本就已膽氣俱喪,見狀紛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飛奔到老槐樹後。
幽幽女聲怨毒地尖叫:“老東西,我看你能護得他們幾時!”
老槐喝道:“孽障,你如此妄為,要不了多久,便會招來肅靖司,屆時只有灰飛煙滅一途!”
“廢話!”
怨毒的聲音一聲尖叫,所有人頭都突然一齊發出尖叫聲。
老槐放出的清輝竟然在劇烈地飄搖,彷彿遭遇了一陣狂猛的颶風。
搖搖欲墜,幾欲破散。
“完了!”
眾人見這老槐似乎也護不了他們,以眼前所見,這鬼物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