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石……”
“明神十八獄大陣……”
“尊勝寺……”
“黃河水陵……”
江舟站在書案邊上,提筆於紙上寫下幾個名字。
作為大稷鎮國之本的兩樣東西出現問題,究竟是漫長歲月之下的必然,還是有人有意為之?
畢竟快八千年了,再是寶貝,時間的偉力誰都說不準。
不過,這種可能性極低。
以刀獄的重要,就算真的因為漫長的時間而損壞了,總可以修補吧?
再怎麼樣也不至於置之不理,直到破損了,出現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才知道著急吧?
還有尊勝寺……
一個寺廟在陽州居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他在吳郡時聽說的淨世邪宗又與其有什麼關係?
梅清臣之前與他談話時,也提起過淨世、赤發二軍。
不過其語焉不詳,而且態度頗為曖昧。
與他之前聽說的,這是兩夥造反賊寇,似乎全然不同。
事實上,他到陽州這麼多天,一路走來也見了許多。
別說賊寇造反、陽州大亂,與南州比起來,這裡簡直是盛世樂土。
難道淨世宗與尊勝寺其實是一家?
那這尊勝寺就有點可怕了。
平民求神拜佛,篤信尊勝寺就算了。
連江都這麼多達官權貴,甚至是肅靖司這樣的地方,都對其推崇有加,有點不可思議。
江舟搖搖頭,將手中筆擱置一旁。
只要不是像南州一樣,禍及無數生靈,人命如草芥,這些事也與他沒有什麼關係。
自己又不是大稷忠臣。
他做過的一些事情,要是讓人知道,恐怕還得罵他一句“亂臣賊子”。
還是安心修煉,畢竟小命最重要。
念動間,五色雲煙自口鼻流出,籠罩周身。
明黃、金紅的兩種火焰自七竅中吞吐。
又自周身百竅噴薄而出。
他的離合神光已經在一個緊要的關口。
似乎只差一步,便能將琉璃淨火與先天純陽真火融合。
神光離合,乍陰乍陽,有陰陽變化之妙,調和先天坎離。
神秀曾給他指點。
他的問題在於太過“強大”。
尋常水火之法,難以調合。
只有非凡之水、非凡之火,才能讓他破除桎梏。
肉體煉成金身,金丹破出元神,都必然離不開這一步。
他修練的是天一元神大法,與此世常法不同。
但殊途同歸,恐怕他想要煉出帝神,這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以往他所抱關只要不斷磕藥,積累出足夠的元氣就能自然而然凝鍊帝神的想法,只怕也不大靠譜。
即便沒有這一點,煉出離合神光,也是江舟當務之急。
這玩意除了調和坎離,更有消解元神的威能。
元神是三品真人的根本。
連元神都能水解,足其見恐怖。
有了這東西,即便遇上了三品的入聖之流,他也有一戰之力。
江舟朝門外看了一眼。
折辱紅衣法王這事,鬧得有點出乎他意料的大。
雖然談不上後悔,但他還是得多做點準備。
再過兩天,就算紅衣法王自己勸阻別人為他出頭,恐怕也沒有什麼用了,到時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儘管有大陣庇護,他也還是得儘快加強一下實力。
江舟已經開始憧憬著神功大成之時的景象。
神光一刷,三品也得給他跪!
……
江舟靜心修練時。
廣陵王在碧雲樓眠花宿柳,沉迷玩樂。
忽有人來報:“殿下,公子簡求見。”
“公子簡?”
廣陵王眉梢微揚。
“虞定公的公子?”
他懷中的女子眼波流轉,笑道:“殿下,奴猜,這位公子簡定是為紅衣法王之事而來。”
廣陵王笑道:“沒想到美人還神機妙算之能?可惜本王只是一個閒王,懶得去爭那些東西。”
“要不然,有美人為我運策帷幄,何愁大事不成?”
虞定公是大稷八百諸侯之一,其封地也在陽州。
地位名望,只在廣陵王之父,襄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