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膽霍然坐起,道:“娟卿,你胡說八道什麼,師弟哪裡會有千年靈芝液?”
他說過後,才覺著有點不對,剛才說的幾句話,還以為自己是迴光返照,現在竟一下子坐了起來,不覺得怔了一怔,又仰首看羅雁秋道:“這可是真的嗎?”
羅雁秋微笑著點點頭,諸葛膽試一運氣,果覺百脈舒暢,蛇毒全消,一笑又道:“當年我雖聽師父說過此物,但卻不信有其存在,就連師父他老人家也沒有見過。”
他說的“師父”自然是指慧覺大師,羅雁秋聽得心中一動,暗道:不知大師伯和呂老前輩怎麼樣了?想起紅姊姊更是急死啦!
他思忖至此,突然又聯想起受了傷的師祖散浮子,方才在逍遙湖畔被紫虛道人岔開了話題,便把他老人家忘記了,他不禁脫口罵了一句:“該死!”
談笑書生和玄衣仙子同時一怔。
杜月娟驚詫地問道:“兄弟,你怎麼啦?”
羅雁秋霍然站起,望著諸葛膽懇切地說道:“我師祖散浮子老人家不知生死如何,師兄可否準小弟一見?”
杜月娟在旁接道:“你師兄受傷時,他還在逍遙湖那邊,生死不知,你且耐心地等一下,我去派人給你問問。”說著,姍姍而去。
約有頓飯光景,她又淺笑盈盈地走回來,望著羅雁秋說道:“兄弟,你別發愁啦,令師祖散浮子老前輩是中了毒蟒噴氣所傷,一時昏迷了過去,幸而我們十二連環峰還有那種解藥,我掌門師兄已給他服了,正在逍遙山莊另一間房子裡休息,你現在最好不要打擾他。”
羅雁秋怔了一下,剛要說話,卻聽玄衣仙子又道:“你對我的話有疑問是不是?其實令師祖和你師兄的傷勢不同,一個是中了毒霧,一個是百丈雪練蛇直接咬傷,所以前者的傷勢,我們有解藥醫治,你那千年靈芝液是稀世奇寶,留著到救人命時再用,別亂糟塌了。”
羅雁秋聞言,這才放心下來,微微一笑,道:“多謝師嫂指示。”
談笑書生早已下得床來,此時對杜月娟道:“你吩咐廚下治一桌酒菜,我要與師弟痛飲一番。”
且說赤煞仙米靈將凌雪紅背到株奇大的松樹上,放在一起枝幹交錯處,然後動手把枝幹編結成一座吊榻,把凌姑娘放在上面,又把自己的長衫脫下給她蓋上,然後去我許香萼為凌雪紅討回青冥劍。
他想,觀音堂堂主千手菩薩許香萼奉命阻截自北方入十二連環峰之人,她必定還在那附近不遠,我何不回去找她。於是縱身下樹,便往來路方向趕去,走了約盞茶時分,仍不見許香萼的影子,又來到方才和凌雪紅隱身的凸巖之前。
原來米靈雖是長相奇醜,但心思卻精細無比,尤其疑心特重,暗忖,王雷這東西端的色膽包天,十分討厭,竟然找到我藏嬌之所來,若不是存了壞念頭,哼!他跑來幹什麼?
他思忖至此,倏然停住身形,找了一處山石後隱住,看著鬼影子王雷是否再度前來,此時,夜色沉沉,星月皆隱。十二連環峰竟然一片沉寂,只有那勁厲的山風劃空而過,平添一種淒厲蕭殺的氣氛。
赤煞仙米靈藉著冰雪的映照,掃目四顧,約有盞茶時光,仍不見有什麼動靜,準備離去之時,突然一條碩長的身影,如流星劃空,一掠而至,落空後“咦!”地一聲,喃喃說道:
“那廝抱著那小妞兒到哪裡去了,怎地不見了影兒?”
赤煞仙米靈一聽這聲音,不用看便知是他師弟鬼影子王雷無疑,直氣得咬牙切齒,暗暗罵道:“好個淫惡狡猾之徒,看我不好好懲治你一頓!”
他再也無法按捺下胸中一股嫉恨之氣,一躍身,落在鬼影子王雷之前。
鬼影子王雷是何等人物,他一見師兄滿臉怒容,雙目閃射著毒恨之色,心下一懍,知道自己的話,已被師兄聽見,哈哈一笑道:“師兄,你怎麼來到了這裡,我還以為你另覓香巢了呢。”
赤煞仙米靈早氣得怒火上衝,暗中運起陰煞掌功力,電閃般一掌劈出去。而王雷既然稱得個鬼影子的稱號,其身法之快,自較一般武林高手高明。此刻,他只覺得一股陰冷寒氣透衣及膚,連忙身形一閃,如幽靈般地轉到赤煞仙身後,趕忙笑道:“師兄你盡喜歡以大欺小,你若再這樣,我可要到師父那裡告狀了!”
這鬼影子也真刁鑽得很,他素知師兄陰煞掌歹毒無比,哪敢硬接,嘴裡說著開玩笑的話,但心中也早殺機隱現,即使赤煞仙不出手,他也要乘機發難,企圖獨佔那豔絕塵寰的凌姑娘。
但赤煞仙米靈也是心機沉穩之人,他見一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