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皇子一病揭破了宮中的人心浮動,這一來反而讓朱由檢整頓了一次宮務,他可不希望這時候後院起火。然而真的要穩定人心,其實全都看京城外的一仗到底打到什麼程度。
皇太極這一路揮師入關,本來打的十分順暢,就像他事先推斷的那樣,除了遼東的明朝軍隊還有可戰之力,其他的地方就算有心死守,但是也完全攔不住後金的十萬大軍。僅僅是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就直逼京城。雖然有鄰省幾地的軍隊都要來支援京師,但是一如皇太極所料,這些軍隊在腳程上要耗費的時間不少。他們足以先攻到京郊之地,即便不能在這次就破城而入,但是對於明朝來說,這樣的一場兵臨城下之變,必然會讓他們元氣大傷。
然而在皇太極以為能夠一路通暢下去的時候,偏偏給他來了當頭一棒,傳聞中早就已經荒廢的京營大軍,竟然橫空出世將他帶領的十萬精兵硬生生地壓制在了通州。
“大汗,眼看就要臘月了,我們的糧草已經不多了,已經與明人耗了兩個月,還要在這裡對持下去,就怕遼東那裡的孫承宗回防,從後方給我們回馬一刀。”多爾袞對著皇太極說著。與京營對戰中,八旗兵沒有佔到多大的便宜,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有勝利,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京營的軍士就像是被磨練了出來,反而更加能與後金死磕了。
皇太極思量著眼下的情況,這次襲擊中錯估了京營的實力,現在騎虎難下,如果要這樣開拔回師,也很難預測京營會不會乘勝追擊,而且對於八旗計程車氣可以說是極大的打擊。不過正如多爾袞所言,他們並不佔有天時地利,原來以為可以一路打一路搶劫糧草,但是這樣的方案是完全用不上了,“十四弟的話有道理,眼看就要入冬,明人那裡還有後續的支援,但是我們是深入作戰,不能在如此耗下去了。如此,我們準備拔營,不過在臨走之前,還是要好好撈上一筆才行。京營守得住京城,管不了其他的地方。這一趟要把來年的物資搶購了再說。”
可是與皇太極料想的不一樣,盧象升根本沒有窮寇莫追這樣的想法,遵皇上的旨意,這次對戰中能留下多少八旗的腦袋就留下多少,務必要除惡務盡,直到殺了皇太極為止。
“雨大人,我想皇太極沒能在我們手上討到好處,雙方已經僵持了很久,不會在這樣拖下去了。他們勢必要離開,在這之前會進行最後一次重擊,這次皇太極為了鼓舞士氣也好,還是要為了重創我們也好,一定會親自出馬。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雨化田點點頭,他這兩個月褪下了錦衣衛的服飾隨軍作戰,跟在盧象升身邊,密切關注著戰況,“按照現在這個情況,皇太極不會在久攻不下後繼續堅持。明日他親自入戰場,那就按照我們早前安排好的一樣。我與李定國領的人馬,專門向著他去。”
“刀劍無眼,雨大人務必要小心了。”事到臨頭難怪盧象升再說了一句,實在是因為在這樣的野戰中,要想傷人容易,但是要想把對方的主帥給殺了全身而退,那也是突破重圍的難題。
第二日,果不其然八旗再次發動了猛攻,而皇太極這次親自下場,衝在了前方。在這場塵土飛揚、鮮血直流的戰爭中,兩方都殺紅了眼,眼見這場血戰愈演愈烈之際,奮戰在最前方的皇太極忽然感到心頭一凜,好像有什麼十分危險之人正朝他步步逼近。
如要親自體驗一下兩軍交戰中最為殘酷的部分,其實不是攻城之戰。在那裡,一攻一守間用的是火炮,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傷亡也十分慘烈,但難以感覺到死亡隨時會擦肩而過的窒息感。要最直觀地體會死亡,只有在近身交戰中。不同與熱。兵。器時代中,在後來的戰爭中,火器讓進攻的距離越發的拉大,其實要說真正的殘忍,是讓人體會來自四面八方皆是死亡陷阱的刀刀肉搏。人會感受到耳邊被大刀劈過,刀鋒從頭頂擦過,或下一刻躲過了攔腰一刀,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就在側身的一剎那,被另一把刀刺破肚皮,當拔出了血紅的長刀,讓腸子流了一地。這種冷兵器時代的野戰,其狀之慘烈,最讓人作嘔。
雨化田用的不是那把繡春刀,或者武功到了他的境界,已經應了那句‘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雖說如此,他也不可能拿一把朱由校做的木刀來砍下皇太極的腦袋。他揮動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但隨著刀刀落下他身邊竟然有了一圈真空的範圍,凡是向雨化田攻去的八旗士兵,都是被一刀斃命,有些人的脖子上連血跡都來不及滲透出來,就已經斷了氣。
卻說在混戰之中,原來應該被保護在中間的皇太極,身邊竟然衝入了不少的大明士兵,雖然他們被後金士兵的刀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