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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此事事關藩王,不能不慎重,而臣以為,福王已經自縊,現在更加重要的是後事的處理。皇上也要藉此事示警於天下藩王,切莫壞了祖制。”

朱由檢眼神掃過了溫體仁,這位真是如同史書上說的一般,對於上意的把握很敏銳。雖然人不一定是個正直的人,可是政治這個東西,不需要太多的正義。

“朕有說過要大興牢獄嗎?”朱由檢像是好奇地看著大家,然後柔和地說,“好了,各位卿家雖然意見上有分歧,但朕明白大家的意思,謀反之事不能姑息,可查起來也要慎重。福王在洛陽也有很長的日子了,目前而言,他臨死之前把事情交代在了遺書裡。說是驚聞京中聖上有病災之事,心起惡念,妄圖北上稱王,需要剷除一切干擾的因素。朕一不小心就被當做了擋路石,這也是無妄之災啊。”

下頭的大臣看著皇上的表情溫和,一點也不像是遇見了殺人仇敵那樣,心中也一瞬間琢磨不定皇上要做什麼。

難為畢自嚴這個大叔,低著腦袋繃住一張臉,做官到了他的位置上,才終於明白那句話,什麼叫做‘人知道的太多,就希望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他可不希望有人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來,打聽裡面的內。幕,別人不知道的事你知道了,惹人眼紅。這時,畢自嚴瞄了一眼對過的雨化田,那位應該也是知道的吧。錦衣衛辦的案子,他們的老大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人家端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不過,朕也很好奇,祖制規定了《宗藩條例》,裡面也說了藩王不能與官府結交,也不能從事士農工商的活動。就是出城遊玩,也有人記錄在冊。那麼誰手眼通天,幫著福王聯絡上了鑄造兵器的人,又是誰謀劃了流民的暴動?”

錢謙益聽了這話,在心中想,難道皇上也懷疑魏忠賢,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希望他們可以幫著找到證據。要是把這事給辦成了,還能不得皇上的信賴嗎。

朱由檢說了這話,卻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好了,這事就先查著,大家也不要人心惶惶。相信宗藩都是支援朕的,像是福王那樣有著貪婪之心的人還是在少數,你們說是不是啊?”

“皇上聖明!”大臣們能說什麼呢,您說自家的遠親們是好的,我們能否認嗎。

畢自嚴跟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心中不住嘆息,你們都太天真!皇上今兒的問話,你們都認了,說那些宗室是好的,而等到明日問他們要錢的時候,哪個不肯給,不就是罪同福王論嗎。

***

下了朝會,朱由檢不是回去睡回籠覺,而是要去上課。明代的皇帝從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要每天去上課,雖說是學習讀書、寫字,但要求可不一般,不求倒背如流,但求能夠結合實際,言之有物,通曉天下朝政。可惜到了明朝後期,受過太子教育,並且好好唸書的人就沒有幾個,朱由校沒有,朱由檢原來更加沒有。

說來,明代的皇帝也是逃不了學習任務的,還要去聽經筵與日講。

所謂經筵,一般來說選在春暖花開或秋高氣爽的時候,正是學習討論的好時節裡,我們就不用辜負了好天氣,去上課吧。這段時間裡,每個月逢二開經筵,在文華殿進行,一群大臣參加。大家都開始談古論今,說說那些以前的皇帝都栽在了哪些坑裡頭,要引以為鑑。當然啦,這些人的政見很可能不一樣,這樣一來,就會拐彎抹角地諷刺對方,或者辯論開去。如此就形成了定製,每月講三次。當然,上有祖制,下有對策,皇帝也能用各種藉口逃學,比如朱由校他的逃課經驗就豐富。

再說日講,自然就是每天都要去上課。在規矩禮儀上沒有經筵考究,一般是六七個人輪流著講學。大多情況下,老師的人選是從與皇上玩在一起的近臣中選出的,有的人講傳統書目例如四書五經,也有人談談現在發生的事情可以採用什麼辦法解決,但都是帝王之學。

朱由檢雖然明知學習辛苦,可他很清楚自己缺少的是什麼。對於古代人的東西,一個後世之人就算是沉下心學習過,在理解上也總有著偏差,做不到深刻的認知。在看奏摺的時候,就遇到了一樣的困難,所以讓朱由檢才下旨,以後凡是呈上來的奏摺要言之有物,不要在裡面摻雜那些誇誇其談。即便如此,奏摺上的行文也體現出了每個不同官員的心理活動,字裡行間中的學問一點也不少。都說文如其人,正是此意。

雖然在認識了吳無玥之後,朱由檢就請他幫忙惡補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但是吳無玥的秉性古怪,奉行的不是儒家之學,反而近乎道學,還帶著法家的影子,所以從他身上學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