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婆作個義母,好不好?”
這個提議,在陸太婆都有突兀之感,深恐王翠翹當面拒絕,搞成無趣的僵局,所以想說兩句否認意味的話,以便作為自我轉圜的餘地。可是,未曾開口,已為羅龍文的眼色阻止住了。
而王翠翹的感覺,相當複雜,也可以說相當矛盾,明知此舉不合於佛門的規矩,卻又覺得有這樣一個義母噓寒送暖,亦很不錯;而要想辭謝,可又說不出口。及至看到陸太婆那種尷尬的神色,內心更平添了許多惶恐,越發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翠翹,佛門不是無情之地,你也不要說,出了家就可以不要父母。果真不要父母,可又為什麼叫‘師父’?又是‘師’,又是‘父’,俗家的五倫中倒佔了兩倫,這又怎麼說?”
這一問,王翠翹無話可說,而心裡的疑慮亦就解消了一大半,想了一會笑道:“也只有羅施主,才想得這樣的歪理。”
“歪理也是理。你如果講道理,就得聽我的勸。”
“羅師爺,”陸太婆反倒不忍逼迫王翠翹:“你讓她慢慢想,不要逼她!”
脾氣淡淡的一句話,只為王翠翹與陸太婆投緣,便覺得這句話十分體貼,因而也就越發傾心。靦腆地說道:“娘,你要不要我這樣一個女兒?”
一聽這話,陸太婆一把將她拉過來,摟在懷中說道:“我哪會不要?求之不得!”
“好了!”羅龍文喝乾一杯酒,“我的差使完了!”
“差使!”王翠翹疑雲大起,仰起頭問道:“娘!羅施主說的什麼?”
“不相干,我慢慢說給你聽。”陸太婆探手入懷,摸索了半天,從胸前摘下一塊彩玉來:“這塊翡翠在我身上四十年了,當年我上花轎之前,我老孃親手交給我的,如今給了你。”
“妙,妙!”羅龍文笑著說:“這又值得喝一杯酒。”
陸太婆還未及答話,只見一名青衣侍兒疾趨而前。低聲說道:“好象有貴人來了。”
門簾僻處,朱友仁鑽了進來,“太平,趙大人來拜!”他說了這一句,回身將門簾高高掀起,裡外視線,都無阻隔了。
這是件很出人意外的事,陸太婆要辭謝,王翠翹想回避,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