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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呆呆看她,半晌,他找回自己的聲音,微啞:“是。”

“好!我決定把病傳染給你。”不等他反應,再次拉下他的頭,她咬上健康淡紅的薄唇。

恨恨的,幾乎是發洩地吻著他。

先是她慢慢吹氣、輕噬,他初時僵硬,之後開始回應。唇舌交織,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卻寧願就這麼窒息下去。

看不到未來,讓她暫時窒息也好。

來此一年半,她時時記著自己要回去,不與任何人扯上關係,以免沾上不必要的情債,徒惹離別時腸子斷成幾截。結果到頭來,回去這個夢是她自己騙自己。

或許、或許……在她接過那所謂祖宗傳下來的紫桃色繩結時,她的未來就變了。

方勝平安,一帆風順。在她過往的生命中,小災常有,大災卻無,算是平安長大,一帆風順。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生命的帆船行得太順,勢必有禍事到來。她的生命之帆沒破沒爛沒撞沉,卻偏離了航線,偏得她自己都覺得滑稽詭異不可信。她是無神論者,偶爾會念上一句“願上帝保佑你”;她物理很差,知道愛因斯坦但不會運算物質定律。所以,生命之帆為何會偏,她不知道。

看不到未來的帆,就如黑夜中航行在迷霧瀰漫的大海上,孤獨、寂寞、清冷,讓人害怕。

誰是她的引航燈?

誰……

微喘的氣息交織在耳畔,百里新語眼中迷濛一片,感到柔軟的指腹在眼角輕輕撫摩,臉頰如羽毛輕輕拂過,癢癢的。

“新語,喝藥……”

輕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她突地坐起,粗魯地一把將他推倒,撲身壓上去,眼紅紅怒氣衝衝,“不喝不喝。”眼角一勾,看向發呆發愣發傻的四人,“煙火樓燒了,你們就沒事可做嗎?”

“有……有……”尋兒滿臉通紅,結結巴巴。

“我……我在算損失多少,重修……重修需多少銀兩。”百祿滿臉通紅,結結巴巴。

“護衛三天時間整理清掃燒燬的前廳。”邦寧臉皮不動,眼珠盯看腳尖。

很好,還有一個!

她瞪向千福,果然也是滿臉通紅,“現在是……是……是亥時(夜九點),姑娘該休息……”

她撲!

撲倒在硬邦邦的胸膛上,無力呻吟。這都是什麼人啊……

燭火搖曳,桌上放著兩碗藥汁,雜果糕點各一小碟,清粥一碗。

“新語,你風寒未愈,躺好。”

懷中微燙的身子半天沒動靜,他想了想,扶上她的腰,卻被她扣住手腕。

“不要,我現在很煩,讓我靜靜。”她正忙著哀悼未來。

眼簾垂合,他未推開,也未說什麼,微一使力掙脫她的手,拉過薄被蓋在她身上。

她頭暈,不表示她神志不清。皺眉想了想,她似漫不經心道:“易季布,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很不合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數?”

他胸膛輕震,頭頂拂來一陣熱氣,吹動她數縷烏髮,“是,於陌生男女而言,是不合。若是夫妻,共衾同被是正常。”

“夫妻?”她冷哼,“易大人,你不會以為我們一吻定終身了吧?別拿你以為的禮教套在我身上。”

他似笑了聲,隔著薄被摟住她。她的稱呼多變,心情好時叫他季布,心情惡劣時連名帶姓易季布,矯作時則會喚他易大人。不知以後還會喚他什麼,他,很期待。

“易大人,你當真?”沙啞聲音染上怪調,臉在他懷裡蹭了蹭。

“我以為,我們訂情了。”

“訂……”語不驚人死不休哦,她嗆了嗆,勾起諷笑,“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你送我一把扇子,我以為,那是定情信物。”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心跳正常。

“扇子?什麼時候?”她當真稀奇了。

“那晚逛夜市。”

有這回事?努力想了想……想……沒印象。百里新語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因為情債而留下的,只是——

“你不好奇我從哪裡來?要回哪裡去?”

“……我答應過你,不問。”

真是好優點。她翻白眼,悶不開口。有些東西既然不能得到,回憶也是徒惹傷感,倒不如不提。

燭火“噼啪”爆裂。

盯著帳幔,他想到一個問題,斟酌半天,遲疑地問道:“新語,剛才……是不是隻要身邊有人,無論是誰,你都會咬上去?”“當然。”

她荒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