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石,鮑泉對百里新語當然不會有好態度,甚至,她提劍上煙火樓,指名要教訓勾引師兄的狐狸精。
可惜沒教訓到人,自己倒被人給羞辱了一番。
在易季布聞訊奔到煙火樓,看清眼前景象後,臉色只能用青綠來形容。
臺上正表演飛刀射物。射就射嘛,拿人當靶子也很正常。煙火樓美人多,即便那靶子美得心蕩神悸也正常。美人站成十字形貼於木板上,素紗裹身,果綠色合歡襟在層層輕紗下若隱若現。板上掛了多層輕紗,掩去美人婀娜多姿的體態,飛刀手射的目標並非美人,而是懸掛垂紗的細繩。他每射一刀,絲繩便斷一條。五刀落紗一層,美人的身影在賓客眼中就明顯一分。
美豔,誘惑,卻不顯淫靡。
只是,今日的美人慘白著一張瓜子臉,眼中含淚,嘴裡叫罵不停。賓客屏息觀看,雖有疑慮,只當是煙火樓表演的鮮招。射飛刀的是尋兒。
俊俏少年環場一笑,緩緩舉起手,銀光一閃……
銀光雖快,一道灰影更快。如鳧躍出水,眨眼間,那道銀光被半路截攔,乖乖停在男人的食指與中指間。
少年佯露訝色,笑言:“易大人?”
“師兄……”美人——也就是鮑泉,見了來人,含在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直落。
扯斷捆住手腳的繩,扯過薄紗裹住鮑泉的身子,易季布臉色鐵青,眯眼看向尋兒,“私囚百姓,你們可知罪?”
“哪裡私囚?”尋兒抬手,示意歌舞開演,衝賓客抱拳笑道,“各位,既然易大人看中了這位姑娘,我煙火樓豈能奪人所好?今日表演至此,請!”
不理會賓客噓聲一片,尋兒丟了個眼神,向後院走去。易季布看看將頭縮在自己懷中的師妹,提步跟上。
有果,必有因。師妹今日受辱,必定是做了什麼惹怒百里新語。若當真師妹有錯,他也只能代師妹道歉。只是她這手段……唉,他還是不喜歡她的手段。
或許,易季布自己並未察覺,無論鮑泉是對是錯,他已在心底為百里新語開脫了。
繞過清幽淡香的庭院,尋兒停在兩層高的閣樓下,抬頭叫道:“新語姐,付賬的人來了。”
月近十五,銀盤如魚,清瑩之光散落,映得薄紗如雲似霧。一道沙啞微懶的聲音穿透紗霧,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