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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夜風吹過長長的迴廊,殳言和蛐蛐都未理清頭緒,不過,最迷惑的當然還是蛐蛐——忽然跑出來一個人喊自己少爺,又讓自己殺了他……又有人哭著讓自己放過他,好像自己真的要做什麼一樣……然後又……不知從哪冒出來兩個人!表情嚴肅的趕走了另外那兩個人……太混亂了,蛐蛐覺得頭中一陣嗡鳴,幾乎快要站不穩……

“二位,請隨我們來。”那著暗紅披風的男子說罷,轉身同另一個人向迴廊旁的荒地深處走去。

蛐蛐和殳言互視彼此,殳言輕輕揚起了嘴角,隨後握緊了蛐蛐的手,跟在了那兩個人身後,四人逐漸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中。

一想到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接近真相,殳言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但是,她也很擔心這是一個圈套,畢竟曲崢嶸的反映讓她覺得自己是不受歡迎的,至今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走了約摸半個時辰,仍不見有任何動靜,殳言覺得這夜真是漫長,而且熬人。

蛐蛐心中一直都很不安,沒來由的不安,尤如新生的藤蔓瘋狂地滋生;同時,又有一種強烈的怨氣在心中壓抑著,好似負著千斤雨雲,最奇怪的是——他不害怕,不憤怒,只是很想哭……他用所有的精力將淚水鎖在眼眶中——如果對方是敵人,便萬萬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眼淚……更重要的是……不能讓殳言看到,不可以……

“師傅。”那兩人停下腳步,齊聲喊道。

國師果然站在那,一身白衣在黑夜中十分顯眼,他似乎憔悴了許多,面無表情地站著。

“這是我的兩個弟子。”他疲倦地說道。

“在下曲百納。”淡藍短衫的人說道。

“在下曲純青。”那男子道。

水,火?殳言點頭禮貌的笑了一下,蛐蛐卻僵著沒有反應。

“這是你們的。”國師對殳言和蛐蛐道,同時向曲百納和曲純青使了個眼色。

只見那兩人從國師身後的黑暗中一一抬出來三具屍體,放在了殳言她們腳下。

國師見殳言和蛐蛐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己,慢慢說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歷,也知道你們的師傅要用屍體煉丹,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再讓你們做這種事,但我也沒有辦法完全破解羅教的符咒……他們都是死囚,你師傅察覺不到的,先緩緩,再想辦法。”

“只要湊夠了九具屍體,師傅就會讓我和蛐蛐自由,我們都被師傅用符咒控制著。”殳言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時竟全都說了出來,蛐蛐都未來得及阻止。

“是嗎?”一絲光在國師眼中閃過,“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幫你們湊齊,到時再派人去通知你們,你們先把這三具帶回去吧。殳姑娘,你應該知道怎麼帶走他們吧。”

“謝謝國師。”殳言很是開心,她得到了一個承諾,她和蛐蛐都不用做自己不願做的事了。

“從這往前走你們就可以離開了。”曲百納指著國師身後的黑暗說道。

“等一下,我還想問……蛐蛐,是不是你的兒子,還是長得很像?”殳言心念,與其猜,還不如直接問,就算對方不回答真話,光看錶情也多少能看出些頭緒來。

“少爺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不是。”曲純青皺著眉頭答道,殳言從他的眉睫中讀出了一種悲傷。

可是,國師還沒有回答,殳言和蛐蛐同時注視著國師,尤其是蛐蛐,兩行清淚倏然而下,一雙眸子在淚液的沖刷下更是清亮。

國師見狀微微一震,很快便鐵起了自己的表情答道:“不是。”

殳言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但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真像浮出水面是早晚的事,很明顯,不是現在……

蛐蛐忽然間很失望,但他深深感到自己並不是失望於自己不是國師的兒子,而是,來自於很遙遠的地方,很遙遠時候的失望,失望於如今仍然沒有結果……失望就像一張網,網了自己,擰著心,絞出了酸澀的眼淚……最難受的是,蛐蛐不知這一切到底是為何,為何自己會如此難過……

國師似乎也不忍再看蛐蛐的淚眼,轉身看向一旁。

“蛐蛐,你怎麼了?”殳言抬起手用袖口拭著蛐蛐的眼淚,不一會袖口便全溼了。

“走,殳言。”蛐蛐很認真地說道。

殳言點點頭,看著蛐蛐的樣子,她也感到非走不可了,於是掏出直行符,粘在了那三具屍身的額頭上,可是沒有攝魂鈴……正在想著的時候,曲百納將一個攝魂鈴遞到殳言面前。殳言輕輕接過,口上道了一聲謝,心中卻在嘀咕國師這真是設想得周到,彷彿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