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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不是的,”她說。“但是也許拯救你自己是對你來說正確的事情。”

我一直盯著天花板上的吊扇,想解釋出這些都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拯救我自己是對我來說是正確的,為什麼過去能夠回到現在和將來,為什麼我的噩夢會使我嘔吐——毛拉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她怎樣試著以某種方式幫助我。

“你還帶著祖母的戒指,”母親說。

我抬起手看看——那個明亮的,紫色的水晶石充滿諾言與保護。

“你帶它很合適,”她說。

我用胳膊肘支撐自己起來。“你真的這麼想?”

她點頭而且微笑著,我情不自禁也微笑起來。似乎她終於接受了我是誰,接受了我所信仰的東西。我伸出雙臂擁抱她,她也回抱著我,她的雙臂似乎比以前更強壯了。

“我該走了。安波和卓爾很可能正在擔心我。”

“為什麼今晚你不能呆在這呢。”

“我不知道。也許我應該回去——面對我的生活,我的未來。”

“但是不能沒有一個好覺,”她說。“也許稍稍休息一會,在某個你覺得安全的地方,事情會變的更清楚些。”

“也許,”我說。她摸了摸我剪掉的那股頭髮,似乎她能感覺到我在樹林裡月光下做的拼圖——我對土地的承諾,希望它能幫我把事情搞清楚些。

“我想如果你希望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些,”她開始說,“你真的應該花些時間想一些主要的事情,在那些事情上沉思一下。只有那樣你才能想出你的過去想要告訴你些什麼,為什麼它們又回到你的現在,而它又將怎樣影響你的未來。”

我點頭,想著,這是至今為止的第一次,她使我更多的想起祖母,這麼多年過去一切都變得完全不同了。

我結束了和安波的通話,告訴她我在哪,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安波告訴我卓爾想和我談談,但是我拒絕了。不是我不想和她把事情說清楚,只是我現在需要盡最大努力把精神集中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第三十七章

清晨天氣異常寒冷,但是陽光很明亮,我決定到其它地方走走。我沿著一條並不熟悉的兩邊種滿高高的,光禿禿的大樹的街道走下去。左右路邊有房子——基本上是郊外特有的那種小型住宅區,小區裡有籃球場,小貨車,還有修整得很整齊的灌木叢。

當我走到路的盡頭時,向左拐過去。我注意到一片綠草地還有很多停著的小汽車。我走近些發現那裡實際上是一片墓地。一群人在一個棺材旁邊圍成一圈。我感覺被它吸引過去,到他們身邊去,感覺胃腸裡傳來一種奇異的陣痛——一種希望看見究竟是誰被放進土裡的需要。

神甫背誦了一段祈禱文,把聖水撒在棺木上。我看了看周圍人的面孔。我對面的女孩看起來很像唐娜·蒂靈斯。我又走近些想看得更清楚點。她全身穿著黑色,還戴著那種哀悼用的帽子,是用網遮住面孔那種。她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把網拉起來所以我看清了她的臉。是唐娜。她雙唇緊閉,然後從包裡拽出了什麼東西,是一束野花。我想她是想把野花扔到棺木上,然而她分開兩邊的人群,向我走過來。

“我很高興你能來,”她說,將那束花遞給我。她親了我的面頰然後拉起我的手,領著我穿過人群,走近那個棺木。

“誰死了?”我低聲問。

她轉過身看著我,那不健康的嘴唇再次閉攏,她的臉擰成一團似乎不明白我的問題。“當然是你,”她說,她用手指著下面的棺木,蓋子開著為了讓每個人瞻仰。

我眨眨眼,希望能看見維娜尼卡·李曼,然而我看見的是我自己。我的衣服正是現在穿著的這套——黑色外套,青綠色針織套衫,鬆弛的牛仔褲,仿冒的多克·馬丁。我的雙手整齊地疊放在肚子上,水晶戒指正帶在我的右手上。

“你準備好了麼?”唐娜問,她的面板蒼白,眼睛周圍畫著深紅色的眼影。

我向人群中其它的人看去。似乎每個人都在等著我——安波和卓爾,查德和雅格布,凱根,崔斯和脫彼斯,考瑞和愛瑪,還有咖啡店的那些女士們;哈里根夫人穿著七十年代的長衫上面繡著有動物園的動物;甚至還有‘他長什麼樣’先生,穿著保管員的制服和一雙高統橡皮套鞋。

我深吸一口氣向他們身後看去,我能看見有人正從遠處向這走近。是祖母,她和毛拉在一起。她們手拉著手像老朋友一樣——似乎她們也正在等我。祖母另一隻手握著一隻白色的蠟燭——與我生日時她給我的那隻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