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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床邊。

“我不知道。我不能看清他的臉,”我說。“天太黑了。然後他就不見了。”

安波抽出了她的臨時性書籤——一根很長很薄的草莓糖棒——從她的課本中間。她剝掉了外面的包裝紙,裡面露出了圓潤的糖棒。“如果你沒看清她的臉,你怎麼知道他就是那個人?”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

“你確信那不是考瑞?”卓爾問道。

“這不可能,”我說。“當我轉過身看見那個人的時候,他和那個警官一起進了航慢。這另外一個傢伙是在建築物的旁邊。”

“那麼,你們看見他們都進到航慢裡面去了?”卓爾問道。

“噢,不。”

“我不知道,”安波咀嚼著草莓糖說。“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安波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極為誇張的嘆息。“我的意思只是說我希望你不要再說話了。也許我們能做一些事——驚擾校警,也許。現在,天已經太晚了。”

我跌落到我的床上,用被子蓋住我的臉。

“我告訴查德你會馬上給他回電話,”卓爾提醒我。

我把臉埋得更深,把一團被子都壓在我的頭上,想象自己正帶著這樣一個巨大的傻忽忽的帽子。讓我感到極為煩惱的是,卓爾現在是那麼明顯的關心查德的感情。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查德和我今晚本應該好好談一談。我本來打算在他的曲棍球比賽結束後給他打電話,問一問比賽的情況怎麼樣,但隨著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我一定是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去了——就像沒去完成萊克立德先生的滯留,沒記住完成我的英語家庭作業,我也因此而收穫了一個極為豐滿的零。

“而且,你的媽媽也給你打電話了,”卓爾補充說。

好極了。我從被子裡爬出來,撥通了查德的電話號碼,準備給查德端上一大盤豐厚的道歉菜。

“你怎麼樣?”他問。

“說來話長。”

“我只是希望今晚能和你談一談,”他說。“在曲棍球比賽結束之後。”

“我知道,”我說。“很抱歉。因為有更為奇怪的事情發生。總之,你的比賽怎麼樣?”

“等等,”他說。“什麼奇怪的事?”

我轉過身看了一眼卓爾,繼續著我們的通話。我站起來,瞅了一眼門外,看是否公共休息室裡沒人。但是,不幸的是,崔斯卡邦已經搶先佔據那個沙發了。當她認出我時向我笑了笑——一種誇張的,歡快的,好像是要向我顯示她的牙齒是多麼的白似的的笑。而且那似乎還顯得不夠,她竟然開始向我揮動她的胳膊,好像她已經幾個月沒見到我了似的。

我下意識地關上了房門。

“斯特西?”查德問。

“啊?”我說。

“什麼奇怪的事?”他重複到。

“就是那個傢伙給我發來的那封奇怪的電子郵件——至少,我相當確信就是那個傢伙。事實上,我認為他很可能就是你和皮傑順便來看我的那天晚上我在鍋爐房看到的那個傢伙。”

我轉過身看了一眼卓爾,她正在寫她的日記,我決定退回到我的床上的被子裡的那個半私人的空間裡去告訴他這一切——所有的事情,關於噩夢,嘔吐,那封電子郵件,那封蓋有航歐弗郵戳的信,最後,還有今晚去航慢咖啡館的事。

查德什麼也沒說,這樣尷尬地持續了幾秒鐘,我們只是都在緊握著話筒,傾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喔,”我說,最終,“說句話吧。”

“說什麼?”

“例如,事情最終都會弄清楚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只是不能相信這件事怎麼會再次發生,”他說。

“我也不能相信。”

“你認為會有一種方式解釋所有這一切嗎?”他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他說。“我只是覺得這件事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你不相信我?”

“不,我當然相信你,”他說。

“那你這是?”我把心中逐漸形成的那股無名之火全都發洩在了那個軟綿綿的羊毛墊子上,反覆地擠壓著,直到我感覺到我的指關節產生陣陣疼痛。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我認為這件事再次發生確實是很奇怪的。但是如果這只是某個人一時間的想法我們不應該太過於驚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