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鍾——十一點十分。寢室已經宵禁了。“哦,上帝,凱根在哪?”
“放鬆點,”卓爾說。
“她在哪?”
“在睡覺。”卓爾站起身,拽了拽她的法蘭絨睡褲——像是準備出去,我想是為了查德;“她有些頭痛早就睡覺了。”
我也開始感覺一陣頭痛向我襲來。我用手指在太陽穴處摩擦一會,注意到我的指甲因為拼讀變得那麼髒。我在兩側褲子儘可能把它們噌乾淨,我盯著卓爾那雙令人作嘔的古銅色雙腿,她關上門,回到我們的房間。
查德轉向我說,“今晚你在圖書館麼?”
“沒有,我只是出去走走,”我說,把頭髮卷在耳後,這樣他就不會注意到剪下的那塊頭髮。
“走走?”
“是的,我出去看看月亮。”
“一個人?”他問。
我點了點頭。畢竟我是一個人去看月亮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我只是感覺有些驚訝,就這樣。你最近總是表現得很奇怪。我想無論你一個人去任何地方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難道你不是那個讓我把過去放在腦後,繼續生活下去的人麼?”我感到自己又開始生氣了,從我的言語中都能聽到它。
“我並沒有那麼說,斯特西。如果我的話聽起來是那樣,那我很抱歉,因為我只是擔心你。”
“我知道,”我說,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們能重新開始麼?”
“從哪裡開始?”他問到。
“從擁抱。”我伸出胳膊,查德把我抱住,現在感覺好多了,我想我正選擇將所有的事儲存在充滿陽光的地方——那裡人際關係融洽並且不復雜,那裡不存在悲哀或者肅穆。
“感覺好多了,”他的身子稍微向後傾斜,然後向前走近一步,想吻我。而我也希望那樣,但是我最後向錯誤的方向轉動了頭部,那一吻剛好落在我的鼻子左側。
查德笑了,把我抱得更緊。我想他願意使事情保持簡單。這樣感覺好多了,更加容易,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該這樣——充滿野花一樣的愛撫與擁抱。也許這正是現在我所需要的。
“我討厭出去,”查德說著結束了這次擁抱,“但是也許我應該出去。免得凱根起來。”
“我們應該制定一下明晚的計劃,”我說,“做些好玩的事。也許我們該準備些吃的東西然後離開學校,也許去看場電影。”
“當然好了,”他說,“我給你打電話麼?”
“不,”我說,“我們應該制定個明確的計劃。不要再空等電話了。”
“好的,”他說,“練習曲棍球之後我順便來這怎麼樣?”
“大概什麼時間?”
“八點半?”
“九點鐘怎麼樣?”我說。“我正在做課題組的生物作業。”
“好的,”他笑了。“是個約會”
隨後我們花了大約五分鐘在塑膠椅上吻別,我們的身體摩擦著塑膠椅發出吱吱的聲音,但是我們沒去理會它。距離他這麼近,感覺真的很好,躺在他的懷抱裡,嘴唇對著嘴唇,呼吸著對方的呼吸——像通常那樣。像通常那樣,而現在通常似乎距離我們非常遠。我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想如果整晚我們都能像這樣該有多好。
但是我們不能,那就是為什麼查德待一會就離開了。我陪他走到門口,提醒他我們明晚的約會,然後回到了房間。這時感覺輕鬆了不少,我們之間終於回到了原來的狀態。
第二十章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時卓爾和安波還在床上睡著。我翻個身看著昨天查德送給我的那束野花——現在已經被我放在花瓶裡,還有我昨晚拿回來的那些松針。我對著它笑笑,想起昨晚他以那種方式送給我的驚喜。
我穿上那雙桃紅色的拖鞋,拖踏著來到食品間準備來一杯必不可少的速溶咖啡——咖啡很濃但現在還不能喝。四周像陳屍間一樣寂靜,其它房間的門都鎖著,似乎每個人都決定接著睡下去,好像今天的課被取消了一樣。我把幾片面包塞進烤爐,透過窗子向停車場看去。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麼毀滅性的暴風雪讓我們有理由閒居家中。那麼人都去哪了?
我決定充分利用她們的懶惰。我狼吞虎嚥地吃下面包喝下咖啡,拿起洗澡用的東西,看來今天我是第一個進入浴室的人了,而且也是少數幾個能洗上熱水澡的人——一份珍貴,奢侈的待遇。
回到房間,我穿上黑爾克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