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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慧呼吸急促,顯然被我毫不留情的說話激怒,她想不到作出退讓後,我仍不放過她。
我抬頭望往天上,汙染的空氣使我看不到任何星辰,若非上任聖主“太陽能之祖”
達加西成功找出應用太陽能的方法,空氣的汙染會更嚴重,可惜這超卓的人物已不知所蹤,一直不明所以的我,現在隱約想到他反叛聯邦國的理由,因為我變在這條危險的路上走著。
準慧強作平靜的聲音:“傑!你變了。”
我心中一震,她不喚我作單傑聖士而像往日相戀時那樣喚我,究竟想表明什麼?
我轉過頭去,深深望入她明亮的眸子裡,緩而低沉地道:“在某一久遠的年代,在已被遺忘的日子裡,有位詩人曾這樣說:‘我們永不停止搜尋,最終的發現,將使我們迴歸到起點處,並首次發現該地方的存在。’你聽過嗎?”
準慧有點措手不及:“這聽來像啞跡多於像首詩,又像故弄玄虛的神吟,誰肯費時
間去作無謂的猜想。”
我嘆道:“不!你錯了,他說的是自有人類文明以來,我們便不斷在身外找尋某一種夢寐以求的東西,這是永遠不會成功的,因為最珍貴的寶藏正是我們的心靈,那是起點,亦是終結。你能明白?”
我並不重視她的反應,忽爾我發覺所有的事都是無足輕重的,包括名譽、地位、權力,以至和準慧的愛情,甚至乎生和死。
我知道我的起點和終結,均在那囚室時,在那瘦弱身體包藏的偉大心靈內,那也是我剛獲得的宗教和信仰,我明白了!
準慧站起來道:“夜了!晚安!”
不用探測她的心靈,我也知道她想我出言挽留她。
我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深深地望著她。
準慧俏目蒙上迷茫的神色,並不瞭解我的行動,亦正是我種種大異於往日的行為,反使她產生鷳感和重新燃起愛火,無論思想、氣度和自信,我都大大不同於當日她離開的單傑。
我憐惜地望著這不惜一切往上爬的女子,她畢竟是我深愛的人。
我將嘴唇湊上去,在她嬌豔欲滴的紅唇輕印一下,柔聲道:“晚安。”
她眼中閃過失望的神色,轉身盈盈去了,看著她動人的背影,我幾乎想改變主意喚她回來,但最終還是按下這衝動。
準慧才出去,思絲走進來。
我感到她心中的欣悅,思絲明顯地對我有很大的好感,可惜我需要的並不是肉體的接觸,而是心靈的對流和交融。
思絲走進浴室內,為我作入浴前的準備工作,水聲嘩嘩響著,注進可供十人共浴的豪華浴池裡,但我想到的卻是為何我能有如此享受,其他邦託烏的平民卻要生活在惡劣擠迫的環境。
唯一公平的是他們也擁有同樣的內心世界,夢女的存在正是喚醒他們沉睡了的心靈。
思絲笑盈盈地站在浴室旁道:“聖士!讓我來伺候你入浴和按摩。”
假若我拒絕她,她將因此受責。何況她是這樣地令人難以拒絕。
浸在溫熱的水裡,我將所有的思慮排出腦外,享受水的洗禮,與夢女的接觸,使我得到煥然一新的生命。
思絲換過將她青春豐滿的肉體表露無遺的三點式性感泳衣,仔細為我洗刷。
我問她:“你今年多大?”
思絲道:“二十歲了,聖士你也比我想像中年輕,我還以為所有聖士都是弓腰彎背的老人,你卻比運動家還強壯。”
我心中一動,她這樣說可能是代表她曾伺候過其他聖士,禁不住問:“你遇過其他聖士嗎?”
她停下手,輕聲道:“對不起,上面吩咐我們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曾與誰接觸……”
我諒解地點頭,但我已透過窺視她的思想得到答案。
那是馬竭能聖主,而且憑她的記憶細胞內對聖主的鮮明圖案,推知那應是發生在最近的事,馬竭能有很大可能身在邦託烏內。
我並不喜歡馬竭能,他的心靈內充滿了陰險和仇恨,這人為討好元帥,致力研究一種能把人變成威力龐大殺人機器的方法,名為“超級戰士”計劃,這使他成為最當
紅得令的聖主,但據聞他耗資龐大的研究遇到難以解開的死結,元帥對他的不滿正在增長中。
思絲嬌柔地道:“你很沉默,像時常在思索一些高深的問題。”
我問:“你不想東西嗎?”
她垂頭說:“思索會令人感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