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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室氣體排放排名世界第一而又不願在《京都議定書》上簽字的國家。如果說,美國式工業文明的一個誤區就是假定地球資源是無限的,那麼,我們的“哈美”情結就是忘記了我們自己的支撐能力。

美國生態學家布朗先生說:“如果有朝一日,中國的每個家庭都擁有一部汽車,或者有一些家庭擁有兩部汽車,就像今天的美國那樣,那麼中國每一天將需要8000萬桶石油,而目前世界每日石油的產量才為7400萬桶。”有了車就要修路,根據布朗的測算,假定中國每個家庭都擁有汽車,那麼為了提供所需要的道路和停車場,要佔用大約1600萬公頃的土地,相當於中國稻田面積的一半!修路不僅使大量的原生生態遭到破壞,而且造成了一個失地農民的群體。當看到耕地的消失和失地農民的種種窘境,誰能說自己的私車夢能與這些生態問題和社會問題毫無關係呢?在這個太空中,只有一個地球在養育著全部的生命體系,而地球資源是有限的,這是一個最簡單的、卻又常常被人遺忘的常識。當生態的種種警報喚醒這個常識的時候,我們不能不問:以有限的生態資源,滿足13億人的奢侈文化是可能的嗎?以巨大的生態成本去交換美國式的“奢侈文化”值得嗎?沒有了自然的根基,別說“奢侈”,就連基本的生存,還會有持續下去的可能嗎?更要命的是,這樣的奢侈文化,幸福嗎?

二、奢侈文化與身心退化

奢侈品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追求奢侈品的人,大多是勞累的人,也就是說,奢侈品的獲得者,他們用以交換的,正是自己最重要的財富——健康。以財富排名的成功人士中有多少“亞健康”者不得而知,但我在報上看過一個訊息,說是中關村精英們的平均壽命竟然只有53歲!不知別人對這樣的現實作何感想,我為此感到震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文明,可以讓人因“發展”而忽略生命!

現代社會給了人們太多的誘惑,也給了人們太強的壓力。誘惑與壓力,讓人們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人的心智驅使自己的身體,就像是驅使奴隸,直到奴隸不得不反抗,把心智連同身體送進病房,甚至,提前送進墳墓。“遷徙的鳥”有一段樸素的解說詞,描繪了鳥兒遷徙,只是為了一個目標——生存。許多人的忙碌,恰恰忘記了這樣一個最基本的目標。人是個聰明的物種,卻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就是對生命本身的忽視和對身外之物的迷戀。由此我認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說法有失公正,因為鳥兒是為了滿足生存的需要,而人類所追求的財富,在很多時候只是為了滿足奢侈。畫家袁熙坤曾對我講述他年輕時在雲南山中與一隻老虎的遭遇:他與老虎對視了一陣,心想,自己必葬身虎腹無疑。可是老虎看他一陣之後,轉身走了。到底是畫家,驚恐之餘還在觀察,他發現這是一隻“飽虎”。“老虎沒有違反自然法則,吃飽了就不再傷人。如果老虎有冰箱,我一定變成一塊冰凍肉了。”袁先生說。他由此想到地球上只有一個物種,是滿足了需要卻還要為滿足貪婪而傷害自然,這個物種就是人。

人們在追求財富的時候,一方面毀壞了自然,一方面傷害了身體。有錢買不來的不只是生命,窗戶關不住的,不僅是汙染。就是在富裕人群裡,有幾個不為飯桌上的食品安全發愁?呼吸的空氣不再清新,喝的水不再甘甜,吃的菜沒菜味、肉沒肉味,連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裝修過的新家也因為各種建材的汙染隱患而住得不放心。一位在外企醫院工作的大夫對我說:我們辛苦地工作,就是為了過上好生活,可是現在,連吃的東西都不放心,這算是好生活嗎?更不用說那些因各種汙染致病的人群。每一個去過淮河汙染區域的人,或者到過東烏旗那片被汙染的草場的人,見過各種各樣的因汙染導致痛苦不堪的癌症患者的人,都不得不重新思考生態公平的原則。汙染者的財富,以被汙染者的健康作為代價;個別人的奢華,讓弱勢人群來分擔環境的成本。這樣的狀態中,幸福何在?我們得到的是不安全的財富,我們失去的是什麼?我們生存的地球生態環境日益惡化,我們的心靈正在荒蕪,我們的身體正變得越來越脆弱……我們中的不少人,不僅失去了從積累精神財富中體會快樂的能力,而且正在喪失從增加的物質財富中找到幸福的能力!兒時的一個小小的禮物,曾讓我們欣喜不已,而現在萬貫家財,也不能讓我們滿意開心。我們在逐漸失去發現幸福、感知快樂的能力!兩年前,一位發起“儉樸生活運動”的美國朋友來到地球村參加可持續消費論壇,她留下的這段話表明了簡樸生活的心靈依據:“金錢是我們決定用生命能量去交換的東西。生命能量就是分給我們在世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