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的聲響引起眾人的注意,警衛由遠處跑了過來。
她一臉慘白地貼著他的心口,劇烈的疼痛擰緊了她的眉,她聽著他劇烈的心跳,一聲接著一聲……
“沒事的。”他尋找她背部中彈的傷口,黏熱的鮮血立刻沾滿了他的手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恍惚與疼痛相襲之際,白水沁沒了思緒、沒了感覺,但卻始終牢記著──她無力地抬起眼簾。“放了我……”好疼,背如烈火般灼燙,真的好疼……
放了她?太多複雜難解的情緒閃過任天陽眼底,他收緊雙臂,渾身僵硬。
“不放。”他說。
任天陽抱起了她,闊步走向急診處。
她虛弱地看著他,仔仔細細地、一點一點地把他的模樣全收進心底。
在墜入黑暗之前,她在他臉上看到了心慌……
也許不該不捨,讓她痛苦畢竟是他最終的目的。
任天陽望向床上嬌小無助的身子,她俯臥著,肩上的繃帶使她看來更顯得羸弱。
他看著她,看著她黑亮的發像絲緞般披散在白色的枕頭上;他看著她,看著她長卷的睫毛輕覆著她心形蒼白的小臉;
他看著她,看著她櫻紅的唇此刻卻毫無血色;他看著她,以為自己該無情冷漠的心卻在此時融化。
他不捨,的確不捨,但他怎能不捨?
憤怒無助的他一拳擊向一旁的牆,肉體傷了,卻怎麼也喚不回失去掌控的心。
這樣的聲響驚動了沉睡中的白水沁,她幽幽地掀開眼簾,入目的除了陌生的環境之外,就是站在一旁、讓人無法漠視的他。
她掙扎起身,卻意外發現自己的肩傷,她痛得輕吟出聲,無力的身子飄落,但依然是那副寬厚健碩的胸膛保護著她。
她偎著他的肩窩,細喘地呼吸著,烏黑的長髮任他輕拂斜披至右肩。裸露至腰的背在接觸到冷颼颼的空氣時,她才驚覺自己的暴露,白水沁試圖撐起身子,卻讓任天陽摟抱得更?緊密。
“別動。”
他拉來毛毯將她緊密覆蓋住,細心呵護著,在他懷中的她宛如天下極致的珍寶。
“我怎麼了?”白水沁低啞問著。
任天陽橫過手,拿起矮櫃上的水杯,就著白水沁的嘴邊,讓她滋潤乾燥的喉嚨。
任天陽放回水杯,他依舊冷然的眼直視她的眼底,眸中掠過的光芒,說明了他的煩心和不寒而凜的怒氣。
“槍傷。”
白水沁擰起眉。“槍傷?”
“圖利案。”
“怎麼會?”
“行兇的歹徒已經被捕,警方初步判定肇因於圖利案。”
白水沁放鬆渾身僵硬的肌肉,其實這樣的遭遇,她並不十分驚訝,反而有些許的豁然開朗,這說明了任天陽並不是傷害她的人。
“痛嗎?”
“不痛了。”
她知道他是擔心的,他的擁抱是這麼的緊密紮實,他的呼吸輕拂著她的頸肩,熱燙的氣息吹動了心底某種莫名的情緒。
不該想,她暗自深吸口氣,平撫悸動。“這是哪裡?”
她環顧四周,居家的環境十足不是醫院的模樣。
“棲迷,一個小地方。”
白水沁輕吟了聲,算是回應,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安全,她不會顧及其他。
她倚偎著他,身子更埋進他的懷裡,感受著溫暖的依靠。
好溫暖,她像中了蠱,總是貪戀他的一切。
“我能依賴你嗎?”比起前次的不經意,此次白水沁的問話卻顯得認真。
任天陽無一言,卻一個接著一個輕柔的吻烙在她的發上、頸間。
“留在我身邊。”他說著,掌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我不能失去你。”
這些字語,一個字一個字熨燙著她的心,熱氣竄進眼裡,她閉上眼,胸口漲著滿滿的感動。
他們是彼此的陽光,融化彼此心中冰封已久的牆。
兩人對視,氤氳的情慾燃起。
她環抱著毛毯,長髮披肩,脆弱純淨的模樣宛如天使,只屬於他的天使。
他幽暗的眼此時閃著炯亮的光彩,白水沁看著他,緩緩傾身向前,櫻紅微顫的唇辦輕輕覆上他剛毅的唇。“你不會失去我。”
任天陽渾然一震,他低吼了一聲,深刻地吻住了她,狂烈激情地擷取她的甜美。
他肆意加深了吻。
“我要你。”他輕聲宣佈,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