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還活著,因為過了不知道多久後,我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周身又痛又麻,好像每根神經都曾被電擊過一般。我想挪動手腳,讓自己坐起身來,可是不能。我想呼叫,呼叫高松扶我一把,可是也不能。著急下,我的腦神經一個激靈,猛地完全清醒了過來。
勉力睜開眼,我這才發現自己為什麼一不能動彈、二不能呼叫的原因,因為我的手腳已經被紮實地捆了起來,捆得跟一隻粽子一般,就連嘴巴也被一塊膠布封了起來。顯然,這一定是瞎子的所作所為,雖然我猜不出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和目的。
離我不遠處,隱隱的,似乎還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好像也是一個被紮實捆起來的人。我本以為是高松,可是看身形,好像又不是。洞內太暗,我無法將那人看得更清楚,只得放棄。隨目掃向四周,一簇隱隱約約的光線,從一個被藤類植物遮擋去一半的小洞口照射進來,隨即,有一片巴掌大的深瀾夜空躍進了我的眼簾。
洞內夜沉如墨,不見半點月華,洞外山野,一片靜寂。偶爾,披霜的掛藤間盤旋過三兩隻鳥雀,發出幾聲婉轉的低鳴,從那個巴掌大的洞口處鑽入,帶給我少許生機。打量了一下黑洞洞的四周,我發現自己的身子離洞壁並不遠,於是調整氣息,我決定將自己被扎得像粽子般的身子挪向洞壁。這個看似很簡單的舉動,卻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不過,當我氣喘不已終於可以藉著洞壁半坐起身的時候,我覺得這還是值得的,因為透過巴掌大的洞口,我可以看到洞外的景物。
藤蔓之外十多米處,站著兩個人影,看裝束,依稀是一男一女,他們手挽著手並肩而立。由於背對著我的視線,我無法得知他們是誰,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兩人並不是瞎子和施小藍。可是,若不是瞎子和施小藍,那還會有誰可能在這裡出現?
我不由擰起眉,深感困惑,再度向那兩人打量去。只見那個男子,瘦瘦高高的個子,一身黑色的中長風衣,在夜風中凜凜而動,宛若玉樹臨風;而站在他身旁、與他並肩而立的那個女孩,卻是一件羽黃色的大衣,長髮飄逸,青春萌動……。
這身形、這裝扮為何如此眼熟,眼熟到讓我懵得幾乎忘了一切,直到好一會後,這手挽手的兩個人同時齊刷刷地轉過身,向著我所在的洞口望過來時,我這才驚恐地發現,為何我會對這兩個身影如此眼熟,因為這轉過來的兩張臉,一張竟然是高健,而另一張卻是蘇小若。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是我的眼睛產生了幻覺,還是我瀕臨瘋狂的邊緣,總之,我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這正站在洞外的兩人竟然會是我與高松?如果這兩人是我和高松,那麼現在正在向著洞外張望著的“我”又是誰呢?我的腦子轟地像是被雷炸過了一般,頓時夷為一片空白的平地。
可是,失神的感覺只維持了沒多一會,當另一個同樣熟悉的身影掠進我怔怔的視線時,我的神志猛地被催醒了過來。紫衣!我的前身!她怎麼會出現!若不是因為我的嘴巴被封住,我想我一定會向她大喊大叫,只可惜,這個時候我所有的聲音都壓在了喉嚨口,只有乾瞪眼睛的份。
“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個聲音竟然出自蘇小若的口中,確切的說,應該是出自“我”自己的口中。靠,竟然是那個洞外的“我”在說話,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讓我哭笑不得。
“可是,我幫不了你”,那襲紫衣,迎風而立,看著“我”與高松,神色間帶憂鬱。
“只要我們合二為一,在我身體內的鬼魂,我身上的黑氣就能被鎮住,不是嗎?”,這個代替我在說話的“我”言詞間胸有成竹般從容不迫。
可是,那襲紫衣,盈盈站著,並未接話。
“我發誓,只要你同意與我合二為一,我一定會用自己的鮮血替莫言解開詛咒”,NND,那個“我”竟然在替我發誓。
“你知道怎麼解咒?”,紫衣面露疑惑,並不置信,還是開了口。
“她並不知道全部,可是我知道”,這是高松在代“我”回答。
“可是,她能做到?”紫衣依舊遲疑不決。
“能,刀山火海,我發誓,我都會去做!”,靠,這不是廢話,拿別人的身份發誓,這誰不會?我心裡一陣氣結,若不是手腳被捆動彈不得,我一定會撲上去給這個假冒我的人一個大大的耳刮子。
不過,還好,在聽完“我”的發誓後,那襲紫衣並沒做應允,只是低著頭,默默沉思,這讓我心裡稍鬆一口氣。只不過,我的一口氣才松到一半時,我就聽見高松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