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慢了一拍,因為,就在我準備拔足向外時,整間臥室已經被一龍赤煉般的火龍鋪天蓋地地包圍了起來,隨之,嗆人的濃煙洶湧而起,迷得我涕淚俱流,連眼都睜不開。
“高松,高松!”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名字。可是,就在那個有力的手將我推向門口之後,剛才還站在我身旁的高松,卻也不見了蹤影。茫茫火海中,似乎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就連方鈴也奇怪地消失了。
我高聲呼喊著,卻無人應答,火舌燃燒起屋內的事物,噴吐出一圈圈黑煙,將我團團圍住。我慌張如困獸般,四處躲藏,卻仍被不斷爆烈出的火苗灼燒著了衣服,慢慢的,我感覺我快窒息在這無邊的火海與滾滾的黑煙中。
失措、驚慌、無助、害怕……無數種感覺讓我以為我已經走投無路時,突然,我想起了我手上的戒指。不知道這枚戒指它到底有多大的神力,是不是能帶我走出這片火海,是不是能救我於危難,總之,它是我現在剩下的惟一的救命稻草。一想到這,求生的慾望如四處奪竄的火苗一般熊熊燃起,當我將手指按向祖母綠的寶石時,我感覺到指尖有一股來自於我體內的強大氣息一下子直貫入內,隨後,我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反彈了出去,“蓬”的一聲,像是撞在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一下子暈厥了過去。
暈厥不過一小會,因為我並沒有真正的暈過去,事實上,我只是感覺到滿腦沉沉的,就像沉在一灘沼澤中,渾渾噩噩,直到我聽到一個聲音在對我喊叫著,“小秋!醒醒!醒醒!”。這個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是高松的呼喊聲,它將我渾渾噩噩的腦子一下子催醒了過來。
雖然我還沒完全地清醒,雖然我被黑霧迷住的眼還沒睜開,但是我還是竭盡全力地回聲道,“高松,我在這!”。然後,我用力睜開雙眼,卻不想,驚訝地發現,怎麼,我竟然躺在高松的懷裡,不但毫髮未損,就位置也不曾移動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我明明置身在熊熊大火中走投無路,為什麼現在的一切卻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幻象?難道又是幻象?
“她用的是巫術,我想提醒你時,卻已經來不及,你已經陷了進去”,高松見我一臉的疑惑與茫然,於是開口向我解釋著,“不過,幸好你能自己突破出來,否則的話,你會被它吞噬了去”。
原來這樣。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從高松的懷裡掙脫地站了起來,然後向臥室內環顧了一眼,看見,方鈴仍身坐原位,昏昏睡著,不曾醒來,而那個中年婦女,卻不知為什麼蜷縮在門口處,胸前滿是鮮血,面如白紙,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她,她怎麼……”,我張口結舌地問向高松。
“她應該是被自己施用的巫術反傷著了自己”,高松推測著回答了我。
我應了一聲,眼睛卻仍一直盯著那個中年婦女,生怕她是不是會來個突然襲擊。不過,看樣子,她似乎傷得很重,蜷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在打戰,就像是有萬蟻噬心般,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我心覺於心不忍,於是拉了拉高松的衣角,忐忑地問道,“她會不會有事……”。
“自作虐不可活”,高松拍拍我的肩,示意我不必太擔心,“不過,她死不了,只是你一定使用了戒指的力量,太強大,以至於她承受不住。但是,趁著她現在不能再施巫術,我正好可以問她一些問題”。
“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們什麼!”沒等我回答高松時,那個原本蜷成一團的中年婦女突然像是被打了興奮劑般,咬著牙,扶著門框站了起來,搶我之前,向著高松吼道,語氣依舊充滿了憤怒,“我必須要你們付出代價!”說著時,她一臉的猙獰,再次作勢揮出雙手。
“小心,她——”,我正準備抬起手中的戒指,以防她再向我們施展法術,可是,就在我的話音剛落,手才抬起一半時,門口處突然晃出一個黑影,隨即,我的手腕像被細針紮了一下,突然一麻,剛抬起的手臂不由失力而垂落。
“誰!”,這是高松的聲音,隨著這個聲音,他整個人就像劍一般直衝向門口處突然而現的黑影。只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不知從哪來的颶風,捲起無數的塵土,一下子將我與高松包裹了起來,不但使得我們無法靠近門口,就連身體都被吹得東倒西歪,難以直起。
誰?
狂風大作中,臥室內,除了大件物體外,其餘的都被卷得四處亂飛,並且時不時地向著我與高松所站處撞過來。為了保護我全身不被四處亂飛的屋內事物所傷,高松將我全身死死抱住,退至牆角蹲下,並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