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焚燒出的火焰中,被烤得如只剛出爐的烘山芋般。半低著頭,我哼哈地低迴道方鈴,“他……就是……莫言”。
然後我的耳膜差點被方鈴尖叫聲震聾,我嚇得從椅子上竄了起身。只見驚叫之後,方鈴用著誇張以及錯愕的表情,雙目如炬般地看看我,再如視妖邪般地看看正著我迎面而來的莫言,突然間她的整個舌頭,就像是被人打上了幾百個卷似的,一邊壓著噪子,一邊吐字不清地對著我說道,“他……不是……那個……?”
我用一臉的盲然與鬱悶回覆了方鈴豐富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用何種言辭進行解釋,恰時,莫言已經走至我的桌前,竟向著方鈴開口說道,“我可以坐在她旁邊嗎?”他面帶友好,聲音如磁場般震攝全場,清澈的目光,卻是向著我透出絲絲壞笑,語調輕鬆的一句話後,卻已毫無顧忌地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方鈴目瞪口呆地聽著莫言的話,緩了半天的勁卻也沒能吐出一個字的回話來。我估計,她這會正處於半瘋狂狀態中,一半可能是因為我那日在星巴克內,向著她與阿吉描述莫言時太過簡單,以至於她今天見到本人時,如我當日那般,難以置信天下竟有這般超乎天人的帥哥;另一半原因,大概還是因為莫言非人的身份,使得她有著條件反射下的驚駭不已。試想,一個大白天裡,有個長得面似潘安的鬼,和你說著話,你會不會覺得離奇或者害怕?換我是方鈴,我估計這會我也抓狂了。
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再膽戰心驚地瞅了瞅莫言,方鈴一陣手忙腳亂地將剛攤在桌上的書與筆記一股腦兒地抱起,然後如喪家之犬般,頭也不回,拔足到阿吉的座位旁邊,悶頭坐下,不再看向我這處。
我整張臉,愁得跟一條苦瓜似的,左右耳四處可聞的竊竊私語,使得我恨不能刨地三尺,先鑽進去再說。完了,我估計明天整個系裡,又得多一條特大號新聞,即便借我一百八十張嘴,我也解釋不清了。我這苦守二十二年的清白,完全就被莫言毀於一旦。我將腦袋向著衣領裡縮排半寸,惶恐不安地坐在方鈴的座位上,取過自己的書與筆記,對著莫言和其他人的目光,一律視而不見,竭力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幸好,就在我裝得心裡即將發瘋的時候,一陣響鈴如春雷般及時,將我所有的尷尬暫作了斷。
接下來的這堂課,講臺前,老師都說了些啥,我完全就不知道。莫言在我耳邊不斷地輕聲低語,將三百年前我與他的相識之事,如數家珍般地向我傾吐一盡,只聽得我滿腦袋發漲發暈。他時不時投注來情深意重的目光,看得我頭皮一陣陣發麻,整堂課並不算長的時間裡,我絕對是在掐分掐秒的牙關緊咬中度過。
再一次的響鈴如小腳老太般地姍姍來遲,一舉將我解救出水深火熱中。我如逢大赦般,將書與筆記一股腦抹進揹包,然後二話不說,以彩雲追月之速,搶在全班所有人、包括莫言的反應之前,箭步如飛出教室,一路狂奔向宿舍樓。可是,就在我還沒到達宿舍樓時,一雙冰冷的手將我的腳步滯留了住,我聽見莫言不解地聲音出現在我身後,他說道,“我今天的突然出現,是不是嚇到你了,小秋?”
“啊?沒,沒有!”不得已,我轉過身子,心虛地回道,一邊心想,沒被嚇到才怪,而且嚇到的還不止我一個,要是方鈴一個大嘴,將這事捅出去的話,過會整個學校的人都會瘋掉。可是,我又哪敢說嚇到,我實在是對著莫言說不出口,只得一味地掩飾道,“在教室裡說話,人多太不方便,我怕被人偷聽了去。還是,還是出來說,比較好。你說是不是?”我覺得我回答得太神奇了,我竟然能如此巧舌如簧且不假思索。
“沒有就好”,莫言原本疑惑的表情轉成了釋然的微笑,望了眼天空,說道,“今天天氣還真的不錯。對了,你還沒來得及吃早飯,不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他衝著我神秘地一眨眼,也不問我是否同意,牽了我的手就往學校門口而去。
暈死,這,這才幾點,就吃中飯了?我硬著頭皮,跟隨在莫言之後,才走沒兩步,突然轉念起一個問題來。等等,我是不是有點神經質了,我這是準備和一個鬼吃飯嗎?雖然莫言長得不似鬼這般可怕,但是,但是我一想到鬼這個字眼,我就無可抗拒地產生心理陰影。於是,我的步伐變得舉步為艱。
舉著鉛重的步子,我一路被莫言牽著走出校門,穿過一條條紅綠燈的街道,最後來到了一家看似不起眼的飯館門口。“到了,就是這了”,一路上,莫言一直沒有和我說話,直到這個時候才轉過身,向著我說道。
啊,這麼快就到了?我趕緊醒了醒腦子,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家看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