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甩給他一巴掌。
可是,沒有意想中“啪”的巴掌聲。我的手只甩到一半的途中,就被他緊緊握住。不知是因為高松突如其來的那個吻,還是因為我對他的這個行為氣憤不已,或者是我的那一巴掌並沒有奏效,總之,這個時候,我臉漲成緋紅一片。
“夏小秋,你可以走了”,高松的聲音顯得平靜無奇,對著我著時,恍若什麼都不曾有過一般,並且鬆開半空中緊握住的我的手腕,目光如水般,從我身上掃過,然後拉開房間門,直接走了出去,只餘我一人,一時還有點失神。
我剛想喊,等我一下,卻最終沒有喊出聲,只呆站在房間內,臉上一片緋紅未盡,不知到底是跟著他走出去,還是等他走了後再出去。正猶豫時,只聽見高松出了房門後,向著守在房間外的警察說了一長段話,似乎在交代和解釋著什麼,說完後,他竟然又走回房間裡,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猶猶豫豫的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拖起我的手,帶著我,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警署的辦公大廳內時,他這才鬆了我的手,揹著身,並未回頭,卻對著我說道,“你先走吧”。說完,他折過身,看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回了剛才的過道。
我怔了怔,剛想出聲問,“為什麼?”可是,他的人已經消失在過道的盡頭。
鬼嬰的詛咒
望著已無高松蹤影的過道,我發了幾秒的愣,最後一個人走出了警署。不知不覺間,竟已是黃昏,抬眼而去,只見道路兩旁明明暗暗亮起的排排街燈,暈染了一撥撥行色匆匆的路人。那一張張陌生的臉龐與我相擦而過,在這個深秋蕭瑟的夜風中,讓人感到一陣無名的惆悵。我心底裡莫名的彷徨,以及面容間不由而生的疲憊,一併交融在這個都市深淺不一的夜景繁華中。
深深地吸了口並不新鮮的空氣,我這才四處打眼尋找莫言,只見他正站在警署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全身籠罩在陰鬱的樹影間,卻已不是剛才的那身寬袍儒襟,而是換成一套淺藍色的休閒式西裝。見著我的目光向他拂來時,他的唇邊,輕輕地洋溢開絲絲笑容,並向著我緩緩步來。
“你們的話,應該都說完了吧”,站至我眼前的莫言,笑容中,依然有著那般的神似悲涼,口吻間,卻又透著一些質疑。
我的臉不自覺的一紅,想起高松剛才的一吻,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莫言的這句話,稍頓片刻,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有謝謝莫言救了我,於是正好轉開他的質疑,說道“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隔了三百年後,原來我救你,你還需要謝我”,莫言的言語分明有著一絲自嘲,“看來,你真的都忘了,三百年的時間,原來可以將人完全改變”。
我感到一陣尷尬。NND,三百年前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就算三百年前我和他有什麼千絲萬縷的情意綿綿,可是該謝的還是得要謝的。按他的話來說,我這會難道應該無地自容,或者是應該對著他柔腸寸斷?我不得不再一次痛恨起自己沒事找事留了個三百年的後遺症。不過,一抬眼,看見莫言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我所有的痛恨不已竟主動撤退了去。沒法子,誰讓他實在長得太帥,讓我每回見著他時,都不由自主地會有些神思迷離。難道說,我上輩子也是這樣的?
我的思緒越飄越遠,幸好莫言再一句話將它扯了回來,“走,我送你回校”。說著,他甚涼的手指已經握住了我的指尖。
我突然想起莫言是個鬼,他怎麼可以和我一起步向人流如潮的大街,不由說道,“可是,你,你不是……”我差點就將“鬼”字說了出來,可話到一半,還是將它咽回了肚裡,沒直接說出來。試想,剛才我只道了個謝,莫言就反應不爽了,要是我再提他是鬼,估計他真得氣得七竅生煙。咳,我還是不說算了。
可似乎,我才說了一半的話,莫言卻已然明白了我的困惑,含著笑意回道我,“活人的陽氣對我並不礙,你看,我並不是只有虛體而已,雖然我確實是個鬼。所以,以後,我可以天天去你學校。”說著,他的眼睛向著我忽閃了一下,沁出春風般的暖意,似乎並不在意提到鬼這個字眼。
我心裡暗自舒了口氣,心想,有實體就好,否則還真有點怪怪的便扭勁。你說,誰身邊要是老飄著個鬼不鬼的影子,那感覺多可怕,就算他長得再怎麼面若潘安,那也受不了。突然想起老道見著莫言時說的一句話,好像是說他是什麼一般不一般的,估計就是指莫言一定不是一般的鬼。看來這個老道的眼神挺歹毒,一眼就能看出這個鬼竟然能具有實體,必當是不一般了。至於莫言後面說的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