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走遠,趙家人還仰著脖子在望著。
“行了春花,回吧,有云飛和致遠看著,芸娘和月季會沒事的,她們會平安回來的。”
秦氏看著傷心的閨女,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是啊,春花,芸娘和月季會好好的,咱們在家都顧好自己,孩子在外頭才能安心。”
馬氏也勸了一句。
趙氏無聲點頭,不住的抽泣,她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趙家人這邊傷心不提,單說芸娘一行人。
從這裡到京城,要先走五天的陸路,然後再坐三天的船,接著再走三天左右的陸路就差不多到京城了。
嘴皮一說很簡單,幾天幾天就到了,可實際這是一個非常漫長,非常無聊的過程。因為大部分的時光都在馬車內。
馬車內就芸娘和月季兩個,小姐們就是話再多,也有說完的時候,沒話說的時間,兩個人只能臉對臉的面面相覷。
不過他們這一路還算順利,太陽出來啟程,太陽還沒下山就住店打尖。
他們人多,又多是青年男子,又有拿刀的相隨,倒也沒什麼人敢惹。沒出什麼意外。
一路雖然顛簸,雖然辛苦,可芸娘和月季也算長了見識。
每到一處停下來,陳致遠和林雲飛也會陪著二人看各地的風土人情,品嚐各地的特色小吃。
她們對於新鮮的景緻和食物充滿了新鮮感。這新鮮感沖淡了她們對家傷感。
二人見到特別喜歡的也會買下,算是禮物,到時間好帶回去給家人。
坐船的時間芸娘倒還好,她有上輩子的經歷,傷人有些憋悶,卻沒有別的不舒服。
月季就不行了,她是第一次坐船,過了剛開始的興奮後她就開始暈船了,吐了個天昏地暗。
芸娘給她做了一些止吐的,可月季還是不行,在船上躺了兩天,下了船她還臉色蒼白的直晃悠呢。還說這輩子再也不要坐船了,實在太可怕了,聽的芸娘是又好笑又心疼。
一路艱辛,他們終於在三月初三到了京城。比預期的慢了兩三天,主要是他們還太著急趕路的原因。
京城的城門高大而又壯觀,鎮子的城門是沒法比的。
當然了,進京城盤查的也很嚴。
他們接受檢查的時間,聽到他們說是從鎮子來的,旁邊一個站立的年輕人迅速走了過來,然後找陳致遠答話。
一番講訴之後,芸娘得知這人是陳致遠的師傅派來的。
這是一個叫劉遠的年輕人,看上去很不起眼,也沒什麼特色,唯一讓人有些印象的是他有雙很好看的眼睛,給人種很溫暖的感覺。
眾人過了城門兵卒的檢查,他們跟著劉遠走,繁華的京城,有人帶路是不一樣的,即便林雲飛在京城生活了幾年,可他也好幾年沒回來了,不如劉遠熟悉。
本以為是劉遠給他們安排好了客棧,哪知道劉遠把他們帶到了一座宅子跟前。
這座宅子所處的環境很清幽,不是鬧市,可越是這樣清幽的宅子越是昂貴,芸娘覺得這應該是有點身份的人家才能住的地方。
“劉兄,這是?”陳致遠疑惑的問著,這劉遠是師傅派來的,只能他出面和對方寒暄。
“陳兄,這是慕先生吩咐在下帶你們來的,這座是慕先生的私宅。他知道你們來了京城沒有落腳地,若是住客棧的話那裡龍蛇混雜,難免有意外發生,還有女眷,多有不便,先生吩咐你們住在這裡,讓陳兄和林兄不用客套,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就好,另外先生今日當值,沒法回來,讓你們好生歇息,明日先生會回來和眾位相見的。”
劉遠笑著說完了慕先生的吩咐。
“你就多謝劉兄了。”
既然是師傅的安排,陳致遠就接受了,想到明日就能得見師父,他還是很高興的。
扣了門,開門的小廝見到劉遠急忙過來問好,問清楚了陳致遠的身份,小廝急忙給陳致遠見禮。
陳致遠一愣,對方的禮行的太大了,非常尊敬那種,他第一次來,進府也不過是客居的身份,怎能給他行這樣的大禮?
其實陳致遠不知道的是,他的師傅慕先生因為某些事妻子和兒子都不在了,後來他並沒有再娶,一直孤身一人,而他沒有子嗣,陳致遠是他唯一的徒弟,分量還是很重的,所以小廝才行這麼大的禮。
幾人進了府,見到了管事,管事對於陳致遠那也是相當的尊重。
先讓人送了芸娘和月季去了內宅,內宅並沒有女眷,只有幾個丫鬟和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