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女穿戴倒是整齊,沒什麼不能見人的,就是臉色不好,面色蒼白,眼眶下烏青。
“袁公子來了。你這樣要不要緊?”
秦氏有些為難,雖然莊子裡不怎麼講究,可芸娘畢竟是女子,那袁公子是沒成親的男子,傳出去不好聽。
“沒事。姥姥請他進來吧。”
芸娘實在懶得動彈,肚子像抽筋一樣,胸口也悶的厲害。
“袁公子,芸娘醒了,您請進吧。”
秦氏把人讓了進來,然後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給他倒了水,至於對方喝不喝的,都是他的事了。
袁世清進了屋子,微微的皺了皺眉。
屋子的味道不是特別好聞,農家就是這樣,不像他母親和妹妹的閨房,都燻了香。
屋子很簡陋,除了兩張床,幾個木頭箱子,一張桌子,兩把凳子,一個臉架就沒別的東西了。
那丫頭就那樣靠在床頭。
她的髮絲有些凌亂,人顯得有些慵懶,面板白的沒有血色,卻有一種病態之美,讓人心顫。
她是真的病了嗎?看這樣子不像裝的。這麼說,她不是故意拒絕自己的了?
袁世清心內的怒氣微微消下去了。
“二公子請坐。那凳子我每日都擦的,您放心。不髒的。”
芸孃的話帶著淡淡的嘲諷,她知道這些公子哥都講究。
屋內的桌子凳子雖然老舊,可她確實每日都擦洗的,確實不髒。
袁世清看了一眼,坐下了。
“聽說你病了,是得了風寒嗎?”
袁世清不由自主的問了句。話內帶著那麼一絲絲的關切。
“多謝公子的關心,不是風寒,只是身子不舒坦,還勞煩公子跑了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芸孃的神情很淡然,帶著疏離,顯得應酬。
袁世清心內不喜,可看著芸娘那虛弱的樣子,又把不喜嚥了下去。
“可曾請了郎中?鎮子有幾位郎中我都認得,我讓來福去請來給你瞧瞧。”
袁世清覺得莊子裡肯定不會有好的郎中,沒得把病都耽誤。
“多謝公子,我已看過郎中,郎中說我要靜心休養幾日就好。現在不能出門,對於公子的邀請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芸娘看對方並沒有惡言相向,她也就沒給對方惡臉。
“你幾日能好?”
袁世清有些皺眉。
“後日就差不多了吧。”
芸娘知道明日就是最後一天,過了就沒事了。
“那我把宴請推遲一天,放到後日,後日你來如何?”
袁世清詢問芸孃的意見,可話卻有種不容拒絕的味道。
芸娘想瞪他,她就是後日不疼了,可也算傷了元氣,不可能立馬就生龍活虎的,像個正常人,怎麼也得養上兩日。
“公子,您以為做菜是說著玩玩的?要是家常菜。我隨便就能做出幾十種,倒是不費事,可這是您宴請,是裝點門面用的,我得花心思,我得去市面上看現在都有什麼菜蔬。能做什麼,做出來不僅味道好,還要讓人覺得新奇,你後日就讓我去,不給我準備的時間,您就不怕我把席面給搞砸了!”
芸娘後面一句話帶著微微的怒氣,她真心無奈,她知道袁二肯定是看中了自己菜的新奇,可倉促之間自己怎能做好。他以為是過家家嗎。
袁世清靜靜的看著芸娘。她雖然臉現病態,可她的神色卻帶著一股自信的風采,話裡透漏出一絲無奈和不滿,顯然是對自己的。
也是,她說的不是沒道理。自己確實急促了些、
“那我給你三日準備的時間,五日後我宴請,你可能準備好?”
袁世清覺得既然芸娘能給他做面子,那他不惜往後推幾日。
芸娘沉吟了下。點了頭。
“差不多,公子對於席面都有什麼要求?”
芸娘雖然想自由發揮。可想了想還是決定尊重主家的意見。
“那日你先準備上四盤點心,這點心你隨便做,但最好是咱們這裡沒有的樣式。我們人不多,你準備六道冷食,六道熱食,一道甜點。還有湯水,主食就用你上次做那個梅花蒸餃吧。可能行?”
袁世清覺得這些應該難不住芸娘。
芸娘略一沉吟便點了頭,要求不多,好好準備下,應該會出彩。
“你應下了?”
袁世清心裡暗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