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取得了‘死後生殖’權。可是許多遺傳疾病在今天都可以用基因療法來醫治了。”
丹瑟坐下來,看著桌子對面的小豬。他已經慢慢讓這個委託人融入了他工作以外的生活,讓他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交往。“這都是因為你的長相對不對?跟疾病一點關係都沒有。”丹瑟得不到回應,又繼續問,“米切爾,我說對了吧?這都是因為你的長相?”
桌子對面的小個子盯著丹瑟,“你為什麼不叫我真正的名字?你知道的——‘小豬’,小豬·布朗!大家都這麼叫我。”
丹瑟尷尬得有些臉紅。他知道得可清楚了,實際上,他確信這個綽號根本就是他起的,這也讓他一直以來都深感羞愧。
“我已經不在乎了。其實,當茉莉詢問該怎麼稱呼我時,我說叫我‘小豬’就可以。自從她開始這麼叫我以後,這名字聽起來也有那麼一點親切了。”小豬把杯裡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可是我小時候,一點也不覺得這名字親切。因為這個綽號,大家就像對待麻風病人一樣待我。也許我們可以用這個當作申請的理由——就說我有麻風病!”
他記得,他一定記得我。他恨我嗎?丹瑟等待著,希望小豬多說點話,這樣他就不用繼續問下去。但是小豬隻是坐在那裡,似乎深陷在痛苦的回憶中。
“這和你媽媽提出的關於心臟手術的要求有關係嗎?你小時候做過心臟手術嗎?”
“你知道我媽媽的哪些事情?什麼要求?”小豬猛地站起來,把桌上的玻璃杯撞飛出去,杯子摔碎在陽臺上。
“我知道她非常漂亮,”丹瑟輕聲答道,“也知道她當過代理孕婦。”
小豬重重跌坐回椅子上,雙手捂住了臉,身體好像完全失去了力量,“我15歲時,她就死了,她病了好幾年。”
年紀這麼小就沒了媽媽,丹瑟無法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前不久,丹瑟還在努力地想要走出喪母之痛,但他已經是大人了。
基因賊 07(3)
“你是否也知道她是得了艾滋病死的?你也知道她是非法的代理孕婦,沒有受到那了不起的‘計劃’的保護和照顧嗎?”小豬憤憤不平。
在一旁清掃碎玻璃的瑪麗娜抬起頭,向丹瑟使了個警告的眼色,又搖了搖頭。
“我沒做過心臟手術,丹瑟——我爸爸做過。我媽媽懷我的前一年,我爸爸換了主動脈瓣膜。我知道豬的基因跟我爸爸的基因混在一起了,但是我沒辦法證實這一點。根據一般的科學知識,這是不可能的。”小豬抬起頭來,“但是你看看我的臉,這叫不可能嗎?”
丹瑟還在思索要怎樣表達自己的同情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傳來了與氣氛不太協調的音樂旋律。“一閃一閃亮晶晶”的聲音是從茉莉脫下來的衣服裡傳來的,瑪麗娜尋聲走到附近的椅子旁,在皺成一團的衣服裡翻找,最後從茉莉的牛仔褲兜裡摸出了一個閃亮的粉紅色手機。“你好,我幫茉莉接電話,她在沙灘上。哦,好,請等一下。”瑪麗娜帶著很意外的表情把手機遞給了小豬。小豬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好像在判定這個東西的用途為何,然後才回過神來聽電話。
“是安吉拉嗎?”
小豬接電話時,瑪麗娜坐在了亞倫原來坐的位置上,小聲地問丹瑟:“她幹嘛不直接打電話給他?”
“她沒有小豬的號碼,她明確地說過,自己用不著。她幾乎都不跟他說話,只會留字條。所以小豬才買手機給茉莉,至少可以知道茉莉在哪裡。他就跟母雞一樣操心。”丹瑟回答。
“不要不要,不要報警!我馬上就回家。”
“怎麼了?”丹瑟有些擔心。
“沒什麼,”小豬不耐煩地保證,“安吉拉說,她看到了兩個陌生人在花園裡鬼鬼祟祟的。過去幾個星期裡,那一帶發生了幾件非法闖入的案子,她很驚慌。還好我的安全系統是那裡最嚴密的。”
儘管丹瑟催促著趕快報警,但看到小豬很平靜,也就不堅持了,這個下午他已經讓小豬夠難過的了。
小豬決定不讓警方插手。在這個敏感的階段,他不想讓人進實驗室查探,至少他也確定沒人能進得去。可是安吉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激動,他很擔心會嚇著她。天啊,真希望丹瑟有辦法讓法院透過這件申請。小豬明白事情絕不會那麼容易成功,但過去的這一個小時,卻讓他覺得也許根本就不會成功。
“要我們跟你一起過去嗎?”丹瑟問道。
“不用了,那樣只會讓安吉拉以為事態嚴重,她可是個想象力豐富的人。我已經跟她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