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李維解釋什麼，茱蒂絲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只要冷靜的想一想，就知道以第五鎖鏈的境界實力，施展出能夠對要素強者造成致命威脅的攻擊，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更何況李維還連續施展了四五次。

力量是有代價的。

茱蒂絲裝模作樣丟出了兩團火焰的異能，半是追擊半是驅趕的把莫度給打跑。在確定了那隻大蜥蜴飛一樣的逃出了紅蛇娛樂場，茱蒂絲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轉過身，走到李維身邊，看到他的左眼在流血，右眼眼角青筋爆裂的樣子，不免很是擔心。

“沒事。”李維搖搖頭，用袖子擦去了左眼的鮮血，並且將寫輪眼關掉，恢復了正常的黑色瞳孔樣子。

“你哪兒像沒事的樣子。”

“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李維道，“還是去看看葛琳娜吧，把這瓶藥給她灌下去，應該能有點用，讓我坐在這裡休息一下就行。”

言罷，他從壓縮包之中掏出了一瓶組合藥劑遞給了茱蒂絲，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連續使用萬花筒瞳術，對他的消耗真是太大了。他現在僅存的體力和精神力，最多再支撐一次天罰。

而最大的消耗，還是在於對眼睛的永久性損傷上。

他的左眼，在之前就已經有些許輕微的模糊症狀了，而現在，可以將‘輕微’二字正式換成‘輕度’。下一步就是‘中度’，再下一步就是‘重度’，那距離瞎掉就不遠了。

而右眼的情況也很糟糕。本來，如果正常情況下用個四五次‘天罰’的話，大約也還不至於讓眼睛出現模糊的情況。但是，他今天這可不是正常使用萬花筒瞳術。一發天罰轟死了維達，三次天罰轟跑了范德薩，又轟了莫度一下。

他這一會兒的功夫，天罰之眼就已經動用了五次之多！

短時間內的連續使用，給他的右眼帶來了遠遠比正常情況下要多得多的負擔，他這新開發出來的天罰之眼，經過這麼一次折騰之後，視力下降的模糊程度，幾乎都快要趕得上他的左眼了。

李維也不想這樣，但是又能有什麼辦法。面對要素級別的對手，不動用萬花筒瞳術，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有什麼手段可以威脅到敵人。

甚至，其實就算是用萬花筒瞳術，也不一定能真的對要素級別對手造成生命威脅。

他今天雖然大發神威，但在對付范德薩的時候，若不是最開始拼了老命，用月讀趁著吸血鬼侯爵不備，給予了他在靈魂層面上的重創，並趁機轟掉了他的右臂，導致他的實力受損的話，後面的天罰之眼並沒有那麼好命中。

天罰之眼造成的是瞬間傷害，但從李維的眼睛聚焦，再到天罰之雷乍現，這之間總是有一個發動的過程的。這個過程，對於要素強者來說，只要有所準備，並非無法避開。

如果等到李維以後實力更強，發動時間就會變得更短、乃至於到眼睛盯哪裡，雷就直接劈下去。但他現在還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於是對手就會有反應的時間。

尤其是碰到高階吸血鬼、或者是反射鏈的高手，沒有鋪墊、沒有協助的情況下，直接用天罰之眼，命中率會下降到比較糟糕的地步。

天罰若是打空了，可就對不起眼睛的消耗了。

就算是用來打像是莫度這樣的非反射鏈的強大對手，要是沒有茱蒂絲幫忙壓制，他也一樣不一定能夠穩穩的打中。而且，在敵人全力防禦的情況下，造成損傷可以，直接致使要素強者失去戰鬥能力，很難。

經過了這麼一場戰鬥之後，李維更加看清楚了要素的恐怖之處、也看清楚了自己與真正的要素之間的差距。雖然他做到了以自己的實力，強勢擊退、乃至於擊敗要素強者的壯舉，但是運氣成分不少，同時代價也太大了。

再來個幾次，他不死也要變成瞎子。

……

米瑞並沒有真的離開，透過鷹眼能力，她一直在稍遠的地方觀察戰場。

kss的特工小隊近乎全滅，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還活著。她的實力，不管是跟獵魔人比也好，還是跟吸血鬼、蜥蜴人比也罷，都是處於絕對的下風的。她想要繼續爭奪自己的任務目標，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不管希望再怎麼渺茫，作為王國特勤局的王牌特工，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放棄自己的任務的。她就在不遠處觀察著，尋找著機會。

然後，她就看到了李維大發神威那的一幕，看到了范德薩侯爵和‘黑龍王’莫度狼狽逃竄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