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在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一般來說,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除了一些分內之事,嚴刑不應該插手太多嚴氏的事情。像現在這樣每天加班到深夜的情況,更不應該出現。
難道嚴氏又出什麼事了?
不應該啊!
而且劉壯也沒有提起這一點。
他剛剛對著寧蕪雖然看起來似乎諸多抱怨,但他更多的只是擔心嚴刑的身體而已,並沒有透露出對其他事情的擔憂,就更別提嚴氏了。
那就嚴刑自己出了事。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嚴刑整天留在公司加班呢?
寧蕪真是怎麼都想不通。
她心不在焉的結束了和劉壯的談話。
原本寧蕪是可以透過劉壯這層關係,進入嚴氏大樓找嚴刑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寧蕪就是不想把自己到了京都的事情告訴給劉壯知道。
她寧願自己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就這麼在大街上靜靜的等著嚴刑。
或許,在她的心裡,她到京都這件事情,第一個知道的人,只能是嚴刑吧!
結束通話電話,劉壯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感覺更濃了。
寧蕪難得的主動打了次電話給他。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說一樣。
想不通其中奧妙的劉壯很快就將此事給忘到了腦後。
此刻的寧蕪卻正在嚴氏大樓之外的花壇邊兒坐著,一臉淡然的看著嚴氏大樓的門口,孤零零的影子在夜色下面。幾乎都快要看不見了。
中途寧蕪又試過給嚴刑打幾次電話,可還是一致的無人接聽。
最後寧蕪乾脆放棄了打電話。就老老實實的在花壇邊兒等著。因為不知道嚴刑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來,怕錯過嚴刑,還沒有吃完飯的寧蕪強打起精神,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嚴氏大樓門口,甚至都不敢看向別的地方。
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又停下,重複了好幾次之後終於不再有動靜,嚴刑看向手機的眼神十分的複雜,說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
從第一通電話到最後一通電話。中間起碼有一個半小時。
在這一個半小時當中,嚴刑面前擺著的公文,一頁也沒有翻過去。
他保持著一個同樣的拿筆的姿勢,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有怎麼動過。
寧蕪能夠在他不接電話的時候,堅持不懈的打了這麼多電話給他,這讓嚴刑既高興又興奮。
寧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這麼多的電話給他,這是不是說明,在寧蕪的心裡,她其實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呢?
這個猜測剛剛在嚴刑的腦海中升起。他的鼻頭一酸,竟然差點當場落下淚來。
下一秒,嚴刑失笑出聲。嘴角帶著明顯的嘲諷的弧度。
多少年了,他都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在短短時間內見識了眾多世間的人情冷暖之後,嚴刑還以為,他根本不可能再被什麼事情打動,也根本不可能再流得下眼淚來。
哪怕是在他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嚴刑流淚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
因為他從小就被父母教導,他是男孩子,不應該像女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掉眼淚。
嚴刑一直都把這句話深深的刻在腦子裡。從不曾輕易掉眼淚。
他上次掉眼淚,還是在父母的葬禮上。
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捉弄他呢?
曾經,在嚴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時候。一場意外,將他的父母從他的身邊帶走,從此他就從天堂瞬間墜落到了地獄。
而現在,他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就在對方也開始向他表示著好感的時候,秦寬卻又從中橫插一腳,以曾經的幫忙要求他和那個讓自己以為自己重新回到了天堂的女孩子斷絕一切聯絡!
是不是他從來都不配得到幸福,所以那些讓他感覺到幸福的人,才會一個又一個因為各種原因,離他而去?
嚴刑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摩挲了許久,終究還是捨不得把寧蕪的電話號碼給刪除掉。
他突然將手機拋到了一邊,像是丟掉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嚴刑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睛中已是一片清明。
至少,他表現出來的狀態是這樣的。
嚴刑低下頭,再次沉心處理起面前擺放著的公務來。
天色越來越黑,12點的鐘聲在大樓外面掛著的大鐘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