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寬和錢芊看著她臉上的笑,只覺得莫名其妙。
“秦哥你可真是會開玩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寧蕪啼笑皆非的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評價了一下你們這般行事的誠意而已,可沒有半點別的意思。她後悔的誠意如何,跟我會不會原諒她,這完全就是兩碼事,根本就不能扯在一起來說。至於說我到底會不會原諒她,又會不會認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這個世界上的每件事情都存在著那麼多的變數,而每一個變數又都會引來完全不一樣的結果,誰也看不穿裡面所有的變化。所以,你現在這麼問,我是真的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
秦寬傻乎乎的看著寧蕪。
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沒聽懂寧蕪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她這到底是會原諒,還是不會原諒啊?
秦寬還想繼續問清楚一些,錢芊卻又悄悄踢了踢他的腿。
秦寬轉過頭去,就看見錢芊對他使了個眼色,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喉頭一頓,不再對寧蕪問起這些事情,而是轉而道:“那這事兒先擱後不談,以後再說吧,阿蕪你也再好好的想一想。對了,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不如我和錢芊再帶你出去玩玩?還真別說,海州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還沒有看遍呢。趁著今天我也算有空,我也跟你們一起出行如何?”
寧蕪搖搖頭道:“不必了。在海州連續玩了一個星期,我也有些累了,還是先休息兩天吧!”
秦寬心裡一跳,聽寧蕪這話音,難道她這是打算回去青州了?
這怎麼能行!
他們把寧蕪給忽悠過來的最大目的,都還沒有達成呢!
秦寬心裡一急,正要說什麼,錢芊已經率先開口道:“既然阿蕪你覺得累了,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兩天也好,出去玩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話音一落,錢芊就站了起來帶著秦寬一起向寧蕪提出了告辭。
寧蕪忍不住多看了錢芊幾眼,卻也沒有挽留他們,而是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
從院子裡面走出來,忍了好一會兒的秦寬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芊芊,聽阿蕪那話音,她分明就是對小姨還有著很深的芥蒂。我們不趁早消除掉她對小姨的芥蒂的話,還怎麼幫小姨達成她的心願啊!你這麼快就拉著我出來了,我們今後還怎麼找阿蕪聊這件事情啊?”
錢芊搖搖頭道:“阿寬,既然你已經聽出了阿蕪話中的這個意思,那她的另外一個意思,你就沒有聽明白嗎?”
秦寬一怔:“另外一個意思?”
還有什麼是他沒聽出來的?
錢芊道:“其實阿蕪的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她現在要的是小姨本人的態度!不管我們在這裡說得再多,那又有什麼意思呢?終歸還是代表不了想小姨本人。相反,我們和她說得越多,只怕在阿蕪心裡引發的反感也會越大!到時候要是把阿蕪氣得離開了海州,那我們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秦寬有些發懵的道:“那我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啊?難道就這麼幹看著不成?!”
錢芊嘆氣道:“阿寬,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阿蕪是個心裡有數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被打動的。依我看,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和小姨重新商量一下,讓小姨自己主動找阿蕪談談吧!或者說,讓小姨先主動對阿蕪示好一下,至少也要展現一下小姨心中的誠意!只有這樣,阿蕪才有可能心軟,對小姨有親近的想法。否則的話,小姨越是躲在後面,阿蕪的心態就越是放不平整,越是對小姨反感……這完全就是一個惡性迴圈啊!”
秦寬若有所思。
而在秦寬和錢芊一起離開之後,寧蕪臉上嘲諷的笑意陡然而生,經久不散。
她倒是真的很好奇,在自己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之後,躲在秦寬背後的莊宛筠,到底會做出些什麼舉動來。
莊宛筠聽完秦寬和錢芊給她的分析之後,沉默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
事實上,在她剛升起想要認回寧蕪這個念頭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的想要去親眼看看寧蕪,和寧蕪說上幾句話,哪怕寧蕪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只把她當作是一個路過的路人都好。
可是有句古話說得好,近鄉情怯。
每當莊宛筠想要去和寧蕪面對面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忍不住的一陣膽怯,根本就沒有勇氣邁出步子。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寧蕪,心中的愧疚感也是與日俱增。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更加不敢面對寧蕪。
因為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