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蕪聞言不由得認真考慮了起來。
說起來,紀奇一個人在京都替她做事操控那麼多的資金,的確是有些捉襟見肘。或許,自己是時候該給他找幾個幫手了?
她在京都的佈局才剛剛開始,紀奇就已經有了各種應酬。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紀奇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忙得過來。
寧蕪一下子便想起了嚴刑。
之前嚴刑的電話提醒了她,如今的嚴刑還不是上輩子那個徹底掌控了嚴家在京都風頭無兩的嚴家大少,而只是一個被家中長輩欺壓小心翼翼發展自己勢力的嚴家棄子!
她如果真想靠上嚴刑這座大靠山,雪中送炭顯然要比錦上添花來得更能讓盟約關係更加穩固。
嚴刑如今剛剛遭遇了耿林清的背叛,為了他自己的威嚴,他不可能輕易放過耿林清,那也就難以避免的要和嚴家二叔、三叔對上。
在這種時候,正是嚴刑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撐的時候。如果寧蕪能幫他一把的話,將來就算她搭不上這條大船,以嚴刑的性格,也必定不會和寧蕪反目相向!
可真要這樣做的話,其中風險也不會小。
寧蕪想了想,道:“紀奇,你覺得你現在在京都做事,需要幫手嗎?或者說,以你一個人的能力,你覺得,你在京都能走得有多遠?”
正在興頭上的紀奇聽得寧蕪這麼一問。當下一愣,有些沒回過神來。
可是他知道,寧蕪從來都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
他不禁細細思量了起來。
別看他最近在京都發展得不錯。好像事事都很順利一般。可這一切,其實都很虛無縹緲,腳下根本就沒有踩在實處。
這美好的場景就仿若空中樓閣,只要有足夠力量的人輕輕伸出手指一戳,這虛無的畫面就會立時破碎,所有的成就都會變成過眼雲煙,消失不見。
寧蕪雖然手頭有錢。可是她在京都毫無根基。
這,就是她唯一。也是致命的弱點。
寧蕪的問題,與其說是給他找個幫手,倒不如說是給他找個靠山,讓他可以在京都有著更好的未來。
只是紀奇習慣在寧蕪做甩手掌櫃的下面自由做事。如果突然給他空降個二老闆讓他時時處於又一人之下的,他這心態還針灸未必能及時調整得過來。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寧蕪才會以詢問的語氣,而不是直接命令的語氣,和紀奇說起這件事情。
紀奇並不是個愚笨的人,轉瞬間便明白了寧蕪話中未盡的含義。
雖然他不想頭頂上再壓著個鎮山太歲,但就憑他自己,還真不可能在京都這種地方開啟多大的局面。
想通這些,紀奇也就釋然了。
“寧小姐。有什麼吩咐的話,你就儘管直說吧!”紀奇灑脫的笑道,“我紀奇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都是寧小姐給我的。我相信,寧小姐的決定,一定會比我自己想的要好得多,也輕鬆得多。寧小姐放心,我會全部按照你的意思來做的。”
果然識時務。
寧蕪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她笑著道,“這兩天你收攏一下手裡的資金。除了這次的收益表之外,把以前的記錄也都整理出來。我會很快找人去跟你接洽。你把活兒做得漂亮一點,可別給我丟臉!”
紀奇心裡一驚。
聽寧蕪這話頭,就連她自己,似乎也對她即將找來和自己接洽的人有幾分忌憚?
他隨之又是一喜。
在他看來,寧蕪就已經很厲害了。而現在,她竟然還要找一個更厲害的人過來,那自己將來豈不是更加可以大展拳腳了?!
“寧小姐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你丟臉的!”紀奇興奮的答應了下來。
寧蕪笑著搖搖頭,不再耽誤紀奇的時間,只囑咐了他幾句注意身體的尋常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紀奇的激動心情卻是好一會兒才平復了下來,迴歸了酒局之中。
青州市一片風平浪靜,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是在少數有心人看來,卻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又到了週末,寧蕪剛要回到家,卻被拐角里突然冒出來的寧玫給攔住了去路。
她們此時所在的位置,離寧家老宅已經不遠。這一片地方是青州出了名的富人區,周圍環境清幽,少有路人來往。寧蕪一眼望過去,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
寧玫這次選的堵人位置,還算合格。以她的智商,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十分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