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一邊倒。
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反倒是嚴刑這邊吃了虧。
可是嚴刑還是選擇了這麼做。
他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可能在一開始就預見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寧蕪實在是想不出來,嚴刑到底為什麼要假裝昏迷。那不但是給了外人可趁之機,也給他自己的身體帶去了極大的負擔!
看出寧蕪眼中的疑惑和不贊同,嚴刑嘆氣道:“我當時在車禍中受傷的確不輕,不過也只昏睡了一天而已,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只是我醒來之後很快就發現,我身邊竟然全都是老爺子的人,連一個自己人或是別的什麼外人都沒有!”
聽著嚴刑的訴說,想著當時的情景,寧蕪不禁對嚴刑深深的同情了起來。
如果是她當時處在那樣的局面的話,她的第一反應,恐怕是不會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變化,而是悄無聲息的觀察著自己身邊的動靜。
這麼一來的話,她倒是有些明白嚴刑的選擇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也不必一裝就裝這麼久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在醫院外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在為他的傷勢而著急啊!
“其實假裝昏迷,不過是我臨時的一個決定而已。至於後來,倒真的是我有意為之的了。”嚴刑繼續解釋道,“當時我身邊只有老爺子的人,沒辦法和外界聯絡,自然也沒辦法告訴你們我的狀況,讓你們擔心了,是我的不對。”
寧蕪沉著一張臉道:“只要嚴哥你覺得是對的事情,我們都不會有意見的,也談不上什麼對不對的。”
這分明就是在生氣了。
嚴刑在心裡無奈的笑了笑。
可是他看向寧蕪的目光卻在他不自覺的時候,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阿蕪你也知道,我和嚴家人向來不和,幾乎從來沒有好好坐下來一起說話的機會。這事兒雖然也算是家族醜事了,不過對你,就沒有遮掩的必要了。”嚴刑臉色平靜的道,“我假裝昏迷,一來是為了不被外界打擾,有個更好的修養身體的時間;二來,卻是為了看清楚老爺子對我的態度!”
寧蕪心裡一動。
她是個聰明人,嚴刑起了個話頭,寧蕪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之處。
如果嚴刑當時就直接醒了過來的話,外界的探究、各種調查,他恐怕都沒有辦法避得開,說不定還會被嚴承德抓住機會給他製造各種麻煩和危機。相比之下,昏迷著的嚴刑則輕鬆多了,不但什麼都不必管,嚴老爺子也把他看得很緊,不會給任何人一點對嚴刑下手的機會!
這個“昏迷”,可真是一舉兩得!不,甚至說不定還是一舉數得!
至少,如果嚴刑沒有昏迷的話,自己也不會在這段時間內,如此盡心盡力的幫他做了那麼多事了。
早知道他就已經清醒了的話,她就應該什麼都不做才對,看他現在到哪裡後悔去!
寧蕪在心裡憤憤的想著。
嚴刑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溫柔的對寧蕪道:“阿蕪,說起來,這次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才對!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幫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不但替我報了這次車禍的仇,還把局面一手製造成了完全有利於我的場面!這份大恩大德,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才好。”
差一點,嚴刑就直接說出了那句老套的以身相許的話來了。
正生著悶氣喝著白開水的寧蕪被嚴刑這話一刺激,當即便一口水噴了出來,弄溼了她面前的地毯和茶几。
嚴刑忙讓人上前收拾,帶著寧蕪坐到了另一邊。
寧蕪一邊拿紙巾擦著嘴,一邊任由嚴刑拉著她。
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她已經和嚴刑坐到了同一張沙發上面。
寧蕪卻根本沒察覺到這一點,反而轉過頭看著嚴刑,一臉無語的道:“嚴哥,什麼大恩大德之類的話,我聽著可滲得慌,你今後還是別說這樣的話了!我也受不起。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伙伴,更是好朋友,我還指著你今後能繼續幫我掙大錢呢!你出了事,我幫把手,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我相信,這次的車禍要是換了是我的話,你也一定為我盡心盡力的。所以啊,咱們之間就不必這麼謝來謝去的了。當然了,你要是實在想要補償我點兒什麼的話,不如咱們就先記下,等什麼時候我們都有空了,你請我吃頓大餐就行了!”
嚴刑笑了起來。
一頓大餐而已,對普通人來說或許很貴,可是不管是對嚴刑還是對寧蕪來說,都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