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你又不怎麼樣,你把他們當家人,他們可未必就也是把你當家人的。”
言下之意,竟然有挑撥寧蕪和青州寧氏之間的關係的意味。
而且錢芊似乎隱隱還是站在寧蕪這邊,對寧氏的一些做法十分的看不過眼。
寧蕪聽得更是心驚。
她完全搞不懂錢芊這到底是要幹什麼了。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錢芊姐。”寧蕪無奈的聳了聳肩,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在寧氏不受重視,這也滿青州人都知道的事實,我也就不在錢芊姐和秦哥面前遮掩了。寧家人對我怎麼樣是一回事,可說到底寧家也畢竟是生我養我了一場。做人總不能忘本,我既然披著寧家人的外衣,就總得為寧家考慮幾分不是?”
秦寬抿了抿唇,顯然他此刻的心情很不爽。
錢芊皺著眉頭道:“阿蕪你這是怎麼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是對每一個界限都在心裡劃分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現在對寧家人,你怎麼就看不清楚了呢?”
寧蕪奇道:“寧家有什麼是我看不清楚的,我怎麼不知道?錢芊姐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聽不懂呢?”
她疑惑的看著錢芊,好像是真的沒有聽懂一樣。
事實上,寧蕪此刻正在裝傻。
她好像突然有些明白秦寬和錢芊為什麼會把她叫到海州來了。
但是他們對青州寧氏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的,寧蕪還是很不明白。
或許她應該藉著這個機會,搞清楚這裡頭的事情?
而且說不定,錢芊和秦寬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
錢芊頓了頓,看了一眼秦寬。
秦寬在後視鏡中衝錢芊微微點了點頭。
現在寧蕪既然到海州來了,那麼從某種程度上面來說,寧蕪對他們肯定還是有著一定的信任度的。
既然他們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那麼有些已經等待太久的事情最好還是速戰速決,不要拖拉得太久比較好。
錢芊心中大定,拉著寧蕪的手,意味深長的道:“阿蕪,我和你秦哥都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們也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要是有什麼不中聽的地方,看在我們都是一心為了你考慮的份兒上,還請你千萬不要見怪。”
寧蕪還是一臉的不解,卻沒有多問什麼,而是認真的點下了頭。
“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秦哥和錢芊姐對我一直以來都很好,我心裡也是明白的。”寧蕪認真的道,“錢芊姐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直說就是了,我知道分寸,不會隨意生氣的。而且,我們之間,也的確是沒什麼好忌諱的。”
錢芊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阿蕪你認識我和秦寬的時候,我們當時正好在青州旅行。”錢芊緩緩的說著話,語氣中透著一股讓人可以無比信任的力量,“青州是個好地方,我和秦寬去了也不止一次。碰上你,就有其中的兩次。去青州的次數多了,有些事情難免也聽到了一些。在我們聽說的那些事情當中,就有阿蕪你和青州寧氏的事情。”
說到這裡,錢芊頓了頓,打量了寧蕪幾眼,像是想要看出什麼來似的。
寧蕪眨了眨眼睛,仍舊十分認真的看著錢芊,好像是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一樣。
可事實上,寧蕪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明白。
錢芊所說的她和秦寬聽說的關於自己和青州寧氏的事情,絕對不會只是表面上擺出來的那麼簡單。很可能,他們連自己搬到寧家老宅之前的遭遇,也都已經全部聽說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寧蕪想不出來還有別的什麼理由,會讓秦寬和錢芊對青州寧氏有了先入為主的惡感。
說到底,他們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果不其然,錢芊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寧蕪心中的這種猜測。
“我們知道阿蕪你出身青州寧氏的二房,你的父親寧國樑是個只知道享樂的無能之人,對兒女從來都沒有多少關心,還因為外遇的事情和家裡人鬧翻了,以至於被寧老爺子親自逐出了寧氏。”錢芊面色平靜,有條不紊的說著她所知道的那些關於青州寧氏的醜聞,“寧氏二房的女主人容婇葉因為偏心自己的兩個兒子,對你不聞不問,甚至還冷暴力的對待了你許多年。至於寧復臣和寧復天……”
錢芊滔滔不絕,把寧家人所有對寧蕪不公平的地方,全都一一講了出來。其敘說之詳盡,簡直讓寧蕪目瞪口呆。
其中甚至還有很多事情是連寧蕪這個寧家人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