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溫和的微笑讓我不禁想起了那個小村莊,那個春意綿綿的雨夜。
“為了你們,我會回來的。”我發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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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變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怪風代替了原先狂吹不止的大風。有一陣,沒一陣的暴雨也夾在風中當頭澆向我們,豆大的水滴打在臉上,落入脖子裡,涼颼颼的。烏雲遮住了陽光,百步之外已看不清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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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一片黑暗,但並非沒有光明。在西邊盡頭,天空白茫茫的一片,時不時地可以看見從天上擊下的雷電,白色的閃光撕破了黑暗,將天與地連線在一起。
突襲部隊在風雨默默地行走著,每個人都身著黑衣,用布包住了口鼻,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頭。風雨用泥水在我們的身體上抹上了一層黑色的偽裝,溼漉漉,粘乎乎的。當西邊的天空也被黑暗吞噬的時候,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近八萬人的追兵現在就擠在一個緊挨著高山的小盆地裡,在平坦得沒有多少起伏的帕爾斯平原上,這裡是這方圓幾十裡地內最適合大兵團避風的地方。正因為如此,所以當我們定下夜襲這個計劃的時候,這裡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魔族將會駐紮的假想地,而情況也正是如此,他們的合作讓我們省去了許多煩心的事。
趕了一天路的魔族部隊正忙著鋪設營帳,生火做飯,安頓好坐騎,為即將到來的暴風做好準備,絲毫沒有發覺到殺星已經接近。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連行走都變成了極為困難和痛苦的事情,更不要說騎著馬四處亂逛了。一路過來我們都非常地順利,居然沒有遇上過半個敵人的警戒部隊。
風暴將在深夜從西面登陸,自然而然的,我們也就選擇了魔族營地的西面作為突破口。一千人的突擊部隊拉成一條長長的單列縱隊,趴在潮溼的草原上,與地上的泥水融為一體。浸在泥水裡的滋味很不好受,但大家都默默地忍受著,等待著,等待著風暴為我們吹響行動的號角。
等待是煩人的,時間在等待中總是過得特別的慢。風暴就是怕了什麼似的,遲遲不肯到來。趴在我身邊的波爾多開始不耐煩起來,一根一根地拔著地上的青草。
“這樣要等多久啊?老大?”波爾多抱怨道。
“慢慢熬吧!”我心不在焉對波爾多說道,對付這種煩人的等待最好的方法就是胡思亂想,我的思緒早已飛到了安達她們的身邊,飛到了那個平靜祥和的小山村裡。
“安達她們現在一定是正在為我祈禱吧,等這場戰爭結束,我們回到風都之後,我就向皇帝要求辭去一切官職爵位,帶上她們回到那個小村莊裡,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開始構築起未來山村生活的美景:我為安達畫眉,為希拉梳頭,看羅莎為我一人表演的豔舞,與雪芝一起賞月觀花,順便再教她一些床上格鬥的技巧,和幾女一起在床上胡鬧,把安達她們的肚子全都搞大,生下一打的孩子……
時間就在我編織美夢的時候飛快從身邊流過,不知過了多久,格魯巴的叫聲和耳膜的刺痛驚醒了我的美夢,來自西海岸的颶風終於到達了。
“轟!轟!轟”
狂風帶來的聲響就象是攻城錘撞擊著城門般震耳,壓得我的耳膜都欲碎裂,風擠壓著我後頸上的肉,將它們堆成一層疊一層的皺紋。在風中人根本就直不起身子來,因為只要一直起身子,背後傳來的巨大壓力就將我們的身體向前猛推。
在狂怒的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顯得那麼的脆弱。
“該行動了!”我從泥水爬起來,半跪著身子,發出總攻擊的命令。在大風中順著風向前跑,有種飛起來的感覺,一千人貓著腰,藉著風力,滑翔般地潛入了魔族的營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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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防範夜襲,魔族並不是沒有絲毫準備的。他們在營地附近佈下了好幾個結界,可是在惡劣的環境下,結界早已被大自然的力量破壞無遺,起不了半點的作用。
我們順風而來,黑暗是我們的掩護,遮住了我們的身影;風沙是我們的盟友,掩蓋了我們的腳步聲。營地裡亂槽槽的,風把所有較輕的物品全都捲上了天,軍營裡的魔族雖然沒有睡著,卻都在忙著保護帳篷行李不被大風吹走,根本就沒有發現敵人已經潛入了他們的營地中。
趴下,拔刀,揮刀,砍!
單調的風鳴聲中新增了新的音節,在短短的數息的時間裡,這個世界一下子多了成百上千個殘疾青年。
刀再揮,再砍,熱血飛濺,殘疾青年的數量又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