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他補充道:「她名義上為為國為民,但本質上卻是打著這個看似崇高的幌子維護自己家族的最根本利益!她和那些被她絞死的貴族的區別,校�還�撬�粗械氖淺ぴ獨�媯��切┓銜鍶蔥}盯著眼前的利益?」
「不錯!」
攪局者的這一番話聽得我心頭大悅,而如月此刻的精神,卻被他的這番話轟擊近乎崩潰。
我裝傻道:「我在菲爾路十六號也待過一陣子,當年好象還是如月公主開出的特赦令將我釋放出來的,感覺上她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統治者呢!」
我知道此刻如月的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問面前的這個年青人,於是就幫她說出了她的心裡話。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難道如月公主是壞人?這不可能吧?」
眼前的這個攪局者,口齒凌厲,詞鋒尖銳。他在如月面前深刻地解剖她道:
「如月不是壞人!但是她有自己的侷限性!據說她一心以雷茲皇帝為自己的人生榜樣,表面上看這似乎是很不錯的一個做法。但實際上她不過是把雷茲這個形象,當成自我欺騙,自我麻醉用的一劑迷幻藥,一種精神寄託罷了!從前曾經被平民視為救世主或者說是改革派的她,其實心裡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自我!」
我很想放聲大笑。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比堅持了一生的信唸,最後卻被證明是可錯誤,比自作多情更可笑更可悲的呢?
攪局者很明顯是一個狂熱的革命者,他越說越興奮,很快也陷入那些狂熱者最後常步入的自我誤區裡,不顧周圍環境,自顧自地滔滔不絕大發言論:
「其實龍戰士根本就不是救世主!當人類祈求救世主出現時,就等於是放棄了自救的權力!因為他們等於將自己命運交到了別人手中!我們人類不信神不需要神,但同樣也不需要一個象神一樣存在的統治者或者說是獨裁者!
「人民的命運應當掌握在人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祈求救世主或者明君、清官的出現來救自己!今天的革命聯盟,雖然還有些不完美,但畢竟已經走出了這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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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有個信使打扮的人急衝衝地闖入酒館內,邊跑邊喘著氣邊大聲嚷嚷道:
「出來了出來了!結局出來了!」
「什麼出來了?」
「如月公主和秀耐達大人的決鬥的結局出來了!」
「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是秀耐達大人!如月公主已被他徹底打敗了,並且被廢掉了全身的武功!
如今的她已是廢人一個!」
結果一公佈,馬上在酒館裡引發歡呼聲一片,人們高呼革命萬歲,開始碰杯慶祝。
「嗨!沒有一起死掉嗎?嗨,不過也不算太壞,總算不是最壞的結局……」
攪局者也端起酒杯,和我互敬了一杯,然後我們倆一起將杯中的劣酒一飲而盡,滲了水的普羅西酒,味道真的很難喝。
在我事前的授意下,酒店的老闆適時的出面,說為了慶祝「革命」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今天晚上酒店內的一切消費全部免費,更是將歡慶的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如月敗北的訊息此刻已在城內傳開,不光是酒店裡,整座拉斯特城此刻已經沸騰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歡笑著,高呼著,歌唱著。在他們看來,如月的敗北代表了法比爾家族在帝國統治的結束,也意味著一切苦難的消失,幸福而美好的生活將很快到來——至少此刻的他們是這麼想的!
城內,兩個「神」一般的存在,也象「神」麻木不仁的人,他們並不屬於這座歡慶的城市。當精神上已完全麻木不仁的我拉著同樣麻木的如月離開時,我發覺得她的身體象僵硬得象條凍魚。
我對她道:
「今天真是很美好的夜晚,不是嗎?」
()
她沒有回答,校�茄勱橋苑置骺杉�降萊筆�睦岷邸�
意志、人格、自尊、信念,一切的一切幾乎都被我粉碎和毀滅的如月,她的崩潰比我想像中要來得快地多。
以如月的聰明,她肯定可以猜出那晚的一切都是我所主使,但是,當她遇到過的每座城市都在為她的失敗而慶祝歡呼的時候,她就再也無法以「一切都是秀耐達製作的假象」來為自己開脫。
當她不得不承認,或說是意識到自己已被帝國的平民所拋棄時,曾經堅定的信念頃刻間有如雪崩般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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