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來了,如月的語氣裡透著恐慌。
我沒有馬上答她。
這座酒館是在我的授意下,由布萊克。傑克在一個月前建立起來的,為了今天能夠召來足夠多的貧民聚集於此,這天來酒館裡一直以極低廉的價格向平民供應食物和酒水。如今已是晚上八點,但酒館仍然擠滿大量用餐和飲酒的平民。
我和如月的決鬥,毀滅了帝國近十分之一的土地,加先上前的戰亂,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平民,心裡自然是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元兇充滿了怨恨。幾杯濁酒下肚後,稍有人一挑拔,很自然地就在眾顧客中間引發了共鳴。
我鬆開如月,讓她坐到一旁,然後裝做是打探訊息的語氣,故意大聲地問邊上一桌的幾位酒客道:
「也不知道秀耐達大人和如月公主的決鬥的結局最後怎麼樣了?」
我的聲音很大,整個酒館裡的人全聽見了。邊上那位喝得已有四五分醉意的酒徒立刻答我道:「他們倆誰勝誰負,對我們有意義嗎?」
「就是!他們是龍戰士,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倆的勝負,關我們平民什麼事!」
這架插嘴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他正想再說什麼,卻邊上一個白髮的老年男人按住肩膀收了口。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菲爾路十六號的牢飯可不好吃啊!」
這話一出,我好不容易挑起的話頭立刻被掐斷,整個酒館裡立刻靜了下來。
我不解地問道:
「大叔妳怎麼怕成這樣?菲爾路十六號早就完蛋了,黑鷹騎士團不存在了,喜歡被人操屁眼的奧拉皇帝也死了,大叔妳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個老頭詢詢規勸我道:「年青人,妳年少氣盛不懂事!當年我象妳這個年齡的時候,校�還�詵綞嫉木乒堇鎪盜艘瘓浠埃�峁�捅蛔ソ�ィ�豢諂��蘇��迥甑拇罄尾瘧環懦隼礎�吙次蟻衷諳笫歉靄聳�甑睦賢紛櫻�涫滴也盼迨�鐾罰 �
「啊!大叔妳說了什麼話?」
「當年我校�還�誥乒堇鎪盜艘瘓洌喝緗竦牡酃��矯竦拿�耍�湍ё逋持問幣謊�卦愀猓〗峁�捅荒切┖諂す紛ソ�ス亓蘇��迥輳�隼粗�笸販⒕腿�琢耍【拖髪呉謊��祝瑠吥曇頹嗲嗟模�趺匆猜�釩追ⅲ俊�
我看了邊上的如月一眼,因為害怕被旁人認出自己此刻的狼狽樣,她正裝成酒醉靠在椅上了做假寐狀。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反復凌辱賤踏,剝去了用以恃之為傲的一切後,她如今害怕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
提到白髮,我被勾起了心中的傷痛,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抓著椅角,整個木塊在我手中被捏成了碎末。好在酒館內燈光昏暗,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
我恨恨地道:
「我的情況和妳差不多,這頭白髮全拜姓法比爾的人所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和家人,都是他們害死的!我的父親,我女人,還有我未出生的孩子!」
我用發自內心的仇恨說出來的話,遠比先前有人意挑拔更能撥動人的心絃,酒館裡立刻就共鳴聲一片。
「姓法比爾的人,確實都不是好東西!當年我們鎮上那個叫約克。法比爾的侯爵,在鎮裡也是無惡不作,沒人敢管他們!不過後來革命聯盟的人來了,那傢伙被抓起來砍了頭!」
「可不是嘛,從前這個城市的治安官,也是姓法比爾的!他可是比誰都貪,那個黑的啊……」
「我們那兒也一樣……」
「這是個什麼國家啊!連給老百姓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居然要靠封民之口的手法來維持統治!」
()
群眾的盲從性跟風性再次表露無疑,眾人又開始妳一句我一句大聲數落起法比爾家族的罪行來。
那個老人安慰我道:「妳也不擔心難過了,秀耐達大人會妳替報仇的,他已經所有姓法比爾的人貴族幾乎都釘在十字架上餵了烏鴉!他一定會打敗如月公主的!」
我沒答話,擺出一幅垂頭喪氣地模樣,目光卻偷瞧著如月。如月依舊在裝睡不敢面對眾人,但衣服下的身體卻在微微地發顫 。
我做擔憂狀道:「就怕勝利的人是如月公主!聽說秀耐達大人自從兩年前妻子死後,整個人就都頹廢不堪,那樣的精神狀態怎麼能勝得瞭解如月。」
邊上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人插口道:「這次要不是革命聯盟,我從前被那些法比爾家的豬狗強佔去的田地也不能收回了!要是如月公主勝利了,那我們可就慘了!」
又有人道:「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