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道:“要不怎麼叫‘秘忍’,本派法規全在一個‘秘’字上。六部忍者平常散居民間,形同樵子,車伕,官吏等凡類,傳令受命極秘極嚴。我們的舉措行止,便在東瀛都隱秘不聞,中國的道派更加不會知曉。”桃夭夭笑道:“眼下行動張揚,必是自認穩操勝券,老規矩用不著再守。”焚天道:“不錯,召集蓬萊仙客的計劃已完成,我秘忍宗即將大舉進擊,沒什麼好隱藏的了。”
桃夭夭見他對答逐漸流利,心想“這蠢魔說發了興,正好套問御天龍的藏身地。”意待探詢東海聖水宮的秘密,忽然脊背發涼,一陣霜風自側後方飄近。焚天睜眼大呼:“敵人現身了!風雷高手到了!”桃夭夭一凜,暗道“來的是唐連璧。”
按焚天預先的設想,衝闖峨嵋山挑釁,誘使“風雷高手”追趕,進入溫州焦屍山丘附近的伏擊圈。途中攝走桃夭夭,也為了要挾強敵。誰知形勢急轉直下,示源長老遁走不說,峨嵋少年師尊忽又大發神威。此時風雷高手趕到,自己豈不反成了待宰羔羊,案板上的魚肉,情急下死命狂叫:“聖英!聖英!聖英……。”聲若打雷,傳向數里之外。
桃夭夭腳下一使勁,踩的焚天氣噎嗓啞,喝道:“你號哪門子的喪!”側目斜睨肩後,半空中唐連璧踏霧懸停,仍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桃夭夭道:“昨晚是你趕跑火魔的?”唐連璧不睬他,雙目只盯著遠處,焚天喊聲傳播的方位。桃夭夭暗生恚怒,心道“好歹我是峨嵋師尊!你學法風雷門,念著香火情分也當敬我三分,傲慢無禮到這田地,與欺師滅祖的叛徒有何分別!”
忽然唐連璧眉尖微揚,道聲:“來了。”語出未幾,隨風傳來幾句歌詞“暮宿朝臥蓬島邊,冰風火雲伴吾眠。翻身偶動闌珊意,一槍刺破天外天。”剎時風急雲滾,恰如歌中所述,雲團裡倏地伸出一柄巨槍,蛟龍入澗般直奔胸口而來。桃夭夭就著“灼心術”的法力往外隔擋,卻似軟鞭驟遇鋼刃,登被擊破震碎,槍勢猶無稍滯,猛然刺中胸膛正中要穴。幸而神木戰甲藏於上丹田內,遇襲自然生出抗應,前邊明鎧陡現,“嗆”的一下擋開槍尖,旋即又隱入體內。桃夭夭就覺眼前金星亂飄,五臟六腑好象都顛倒轉來。驚駭中眼角餘光掃過,瞥見唐連璧也後退數丈,身下盪開一片水塘,正是用玄水劍抵抗強大攻勢的後效,不由心頭大震“一舉擊中我和唐連璧,誰人有此神通!”
猛轉頭望去,只見那邊站著個瘦高男子,細眉長目,神清骨秀,面容帶文弱氣質,而束髮披掛的裝扮,手中長槍流光溢彩,肩腰絲絛飄擺生風,又透著蓋世猛將的英武氣魄。他殺敵從不用第二槍,此次槍出力至,兩個敵手竟都還直挺挺的立在眼前,不禁也感驚訝,歪頭看看桃夭夭,瞅了瞅唐連璧,道:“焚天,你哪裡惹出這兩個厲害角色?”
焚天喘道:“他們是峨嵋派的……峨嵋逆賊,一個是風雷門徒,一個是峨嵋的師尊。”那人道:“峨嵋派的人我還看不出來嗎?我是問你,為何違背神主法旨,擅自強攻峨嵋。”焚天道:“沒,沒違背,是神主讓我追捕峨嵋餘孽,打探,打探……”記起神主只教試探敵情,確無攻山之令,自己獨鬥九陽純屬恃勇逞兇,回去一定會遭重罰,何況強言辯解更犯了大忌,霎時戰抖如篩糠,顫聲討饒:“小的知錯了,聖英寬恕,寬恕啊。”那人搖頭道:“看樣子你法力虧減好多,心性變得如此脆弱不堪。”
唐連璧忽道:“你便是號稱三島無敵的那個戰神?”那人微然一笑,道:“焚天替我報的名吧?不錯,我是三島聖英,你可是蜀中唐門的後裔?唐連璧隻手滅金輪,聲名遠震海外。除了你之外,大約沒人敢單獨向秘忍宗叫陣。唉,我多年未涉仙魔道,有名的高手快忘光了。今歲剛剛醒來,你的名頭差點吵聾我的耳朵,也不知是否名副其實。”
趁兩人對話的工夫,桃夭夭細看聖英手裡那柄神槍,發現槍頸鑲嵌六塊水晶,光彩從內散發,隱隱約約好象在某地見到過。耳聽聖英自承身份,心中念頭急轉“三島……戰神……蓬萊由方丈,瀛洲,蓬萊三島組成。蘭世海縱談古今仙典時,曾言道蓬萊仙宗內部比試仙術,一位仙客曾鬥遍三島無敵手,眾仙冠之以三島戰神的稱號,莫非是這個三島聖英!若真是此人,那應是秘忍宗第一流強手,他拿的兵器好生眼熟,我肯定在哪兒看見過,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思路尚沒理通,那廂唐連璧已動了手,袖子揮灑輕揚,水塘封凍又碎裂,百萬冰塊橫空疾流,夾雜著隆隆的風雷交激之音。自玄水劍煉化入法,唐連璧的雷炎流等道法增效逾倍,混合施放更有破天裂海的力道。聖英將長槍舞成光團,正面硬碰硬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