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毀除?或者設個圈套誘騙道宗掌門上當,自個兒毀掉法寶。妖皇的詭計我領教過,嘿,擺弄道宗應該是十拿九穩。”
四掌門登時啞然,你看我,我看你,似有難以言傳的隱情。陳元鼎為人敦厚,加之確信新師尊已查明根由,此時發問只為試探,開口應道:“既蒙垂詢,怎敢隱瞞。但‘心**券’的秘密極其重要,決定仙魔最後一戰的成敗。依在下愚見,還應嚴防洩露。”擺手讓從人退出房門。
桃夭夭暗道“果如靈兒所料!消滅妖皇缺不了道宗,決戰的勝機掌握在他們手中。”也命凌波何九宮等人離開屋子,裝作漫不經心的說:“人都走光了,陳掌門可以講了罷,究竟是什麼重要秘密?”
只聽“嘎吱,咣噹”數聲響過,房門窗戶關緊。陳元鼎左右望了望,壓低嗓音道:“七張畫像與妖皇共存亡!”
一語入耳,桃夭夭努力剋制驚色,點頭道:“嗯,妖皇與畫共存,是以妖皇不願損壞畫像。”
陳元鼎道:“道宗所藏的七張圖畫,皆由元宗祖師刺血書咒而成,畫中的靈氣和魔氣交連。若損壞畫像,妖皇也將受到重創。如果集中在一起燒化,可令妖皇永遠從這世上湮滅。”桃夭夭肚子裡嘀咕“滅魔這麼簡便!幹嘛不早把畫燒了?”情知多嘴要露餡,忍住不提,故作高深的哼哼兩聲。
方衡接著道:“燒畫除魔的法子是元宗祖師親口傳授,但當時的道宗掌門就不怎麼相信。心想此法若是可行,祖師為何不親自實施,又不傳與峨嵋後輩,反將除魔要訣和法寶交給實力較弱的道宗?其中包藏何等的深意?有此種種顧慮,道宗先祖沒有燒畫,數年間只是爭論不休。”
桃夭夭哂然而笑,疑雲登消大半,暗想“這真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妖皇唯恐畫像被人損壞,誰拿到畫他就避開誰,七張畫等於是七張護身符。祖師傳畫給道宗的確寓意極深。一是看準他們私心狹隘,發現寶物驅魔靈驗,定會私吞,不肯交出來燒掉。但這樣也可保全七派的宗脈,不失為一種善果。二是妖皇終須消除,或許某天道宗覺悟了,放下私念同心協力,一齊燒畫亦未可知。七張畫分傳七派,原有促其聯手之喻,七派不解祖師用心,卻疑神疑鬼的瞎猜疑。”
他追思祖師的智慧仁德,神往之情充滿胸臆,笑道:“列位祖上的眼光也太短淺,想來見法寶驅魔有效,都據為自傢俬有,忘記了征剿魔道的大事。”
這兩句話說中實情,四掌門愈感慚愧。陳元鼎道:“師尊說的是。元宗祖師傳畫當月就辭世了,之後正邪雙方几度較量,妖皇始終未敢侵犯畫像的藏所。道宗方知畫像是護派至寶,更沒人願意拿出來燒燬。”略停了半刻,續道:“更有豪士企圖做大稱尊,號令其餘六派交畫,以保己方周全,多年間無人能辦得到。五臺掌門想取代峨嵋,說穿了就為凌駕別派,取畫自保,雖是招險棋,卻也發前人之未發,成敗難以預料。”
桃夭夭心想“七派明爭暗鬥由來已久,如今把火頭燒到我們峨嵋派來了。”
楚元君看桃夭夭撇著嘴角,神情很是不屑,跟著道:“道宗掌門中不乏有識之士,也盼早日完成滅魔大計。可是單燒本派的畫像並無大用,七畫同燒方能成功。於是多方遊說,希望七派訂立共同行動的誓約。”桃夭夭道:“你們四位是有識之士了。”
陳元鼎道:“九華,龍虎兩派累世追隨玄門,除魔之志是最堅決的。楚兄,孫真人你兩位別多心,桃師尊已明悉詳況,在下據實稟述而已——九華雖多方牽線搭橋,但其餘幾派私心甚重,不肯稍作割捨,竟要九華派先將畫像交公,以表訂約的誠意。敝派先輩嚴詞拒絕,似此反覆談判數十年,終歸還是定下了幾條約定:畫像先由七派各自保管,等到徵魔決戰最後之刻,妖皇陷入逃無可逃之境,大家一齊動手毀畫。”
桃夭夭暗忖“這便是玄門每次徵魔都邀道宗參戰的原因,不過歷代玄門師尊一定不知畫像的秘密。否則憑峨嵋派的實力,一股腦把七張畫搶來燒光,道宗還怎能把寶物隱藏上千年?”好整以暇的揣起手,問道:“那麼如何判定妖皇逃無可逃?七派也有共識嗎?”
陳元鼎答道:“這一點元宗祖師留下了預言,說妖皇終將在峨嵋派的禁地滅亡。我們要等戰況與預言相符,妖皇陷入了禁地再行事。”桃夭夭道:“峨嵋派的禁地在哪裡?”陳元鼎道:“即是川東的碧玄海方寸宮,亂塵大師傳位時已告知師尊了。”桃夭夭心裡說“亂大師傳位急急忙忙,本師尊接位馬馬虎虎,沒交待的事情可真多。”尋思再問不妥,又哼哼兩聲裝深沉。
楚元君接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