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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晚就已經從江闕口中聽到了他的“預言”,但如今看著他這麼堂而皇之地發出新章節,宋野城還是無語了半天。
無語之後,他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梁鶴鳴估計又要瘋”,果不其然,這念頭還沒出現三十秒,梁鶴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宋野城沒在電話裡和他多說,先是給秋明月發了個訊息說自己有事要忙,又回覆莊宴說這事自己來處理,然後便一個電話叫回了剛走不久的豆子,和他一起去了公司。
接連幾個熱搜已經把梁鶴鳴弄得焦頭爛額,但好在這回不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緋聞,在和宋野城確認過他確實打算接這部戲後,梁鶴鳴反而鬆了口氣。
他火速和莊宴那邊商量妥當,三天之內搞定了合同,並趁著熱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外豪邁官宣,宣完後對著宋野城發表了傲慢感言:“他不是每回預言都提前十天嗎?這次我偏不讓他得逞!”
宋野城對這最後的倔強深表敬佩,緩緩鼓著掌心想:果然瘋了。
其實,自從那晚找過江闕之後,宋野城對這件事的看法已經發生了些許改變。
雖然江闕關於“穿書”的說法他依然不信,但卻隱隱產生了一絲好奇——他想知道江闕接下來還會寫什麼,還能不能繼續屢猜屢中。
網上的喧囂此起彼伏,而宋野城卻不再關注那些,在家閉關看起了劇本。
三月初,莊宴將《尋燈》的拍攝計劃發給了宋野城,讓他在中下旬進組,拍攝地點定在了一處山村。
劇本中有段發生在方至少年時期的劇情,也就是他親身經歷過的那些“迷信帶來的痛苦”,這段劇情主要是為了給方至對鬼神之說的厭惡埋下伏筆,將由一個配角出演少年方至,而因為那個配角還是學生,莊宴為了讓他能早點回校,將這段劇情提到了最前來拍。
這段戲其實和宋野城關係不大,但莊宴拍戲向來嚴謹,他希望成年方至能更直觀地“繼承”少年時期的心態,所以要求宋野城哪怕是旁觀也必須到場。
當然,就算他不要求,宋野城也一樣會去。
不僅是因為他對拍戲這件事有著和莊宴不相上下的精益求精,還因為——
白夜聆也會到場。
這個成名多年卻極度神秘低調、讓他隔著文字好奇了八年的寫書人,如今終於有機會一睹真容。
*
三月下旬,飛機降落在了北緯45度的一座北方城市。
莊宴派來的車早已等在了機場,宋野城和豆子成功避開人群上了車,又經過了長達六小時的顛簸,才終於駛入了莊宴選定的山區。
北方的三月積雪未融,漫山遍野皆被皚皚雪色覆蓋,山路近旁還能看見松柏倒掛的冰錐和樹杈上遺留的蜂巢狀鳥窩。
宋野城透過車窗往外隨手拍了幾張,很快便明白了莊宴選在這個時節在這裡開拍的緣由——這些景物拿來拍攝空鏡再合適不過,很容易就能讓人產生遠離城市的空曠寂寥之感。
他在拍景,豆子則在旁邊拍他,將他的手機鏡頭和窗外雪景組成了一幅畫中畫,拍完後十分滿意,但低頭修圖時卻發出了老母親般的感慨:“嘖,現在還好不是夏天,這要是大夏天的進山還不得被蚊子啃死?萬一咬在臉上怕是妝都遮不住。”
“哈哈,那不至於!”司機是本地人,熱情地解釋道,“咱們這邊山裡一年到頭都冷,就算夏天蚊子也不太多。要是擱南方那才真叫受罪,我以前在南方當過兵,嘖嘖那蚊子,個頭快趕上蜜蜂了都!”
聽他這麼一說,後座的宋野城不由想起了自己十二歲那年參演的第一部戲。
那部戲就是在西南山區拍攝,從年頭一直拍到了年中,當時宋野城曬黑累瘦了不說,還被蚊蟲咬得不成人樣,以至於回去上學時被同學懷疑是不是家裡破產出去流浪了半年。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苦,卻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電影的魅力,感受到作為演員憑藉自己的表現演繹出另一種人生的成就感,所以直到如今回憶起來也全然不覺得辛苦,只覺得慶幸和滿足。
車子沿著山路又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趕在太陽下山前抵達了劇組所在的小山村。
村口的空地上停著不少車,大到箱式飛翼,小到單門兩廂,清一色的外地車牌,不看貼標都知道是劇組專用。
“村裡路不好開,車都得停外邊兒,咱們就在這下了啊!”司機一邊提醒著一邊往角落的一棵粗壯大樹下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