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雪則坐在一旁支著腦袋看她,“蘇蘇,我覺得你應該給丁晨同學打個電話。你們倆好好談談吧!”她說著,摸出了自己的手,扔到蘇寒的面前。
蘇寒的目光下移,落在桌上,執著酒杯的手反覆摩挲著杯壁,目光閃爍不定。猶豫了很久,才抓起了暮成雪的手機,撥了丁晨的電話。
電話通了,可是接電話的…卻是丁香。
丁晨已經回家去了,不過手機落在ktv了。蘇寒掛了電話,便趴在桌上,呆呆的看著桌上的美食,又好像是在看對面的暮成雪。
“怎麼了?你這表情!”暮成雪問道,執起了酒杯,也喝了一口。
只要蘇寒肯給丁晨打電話,那就表明她自己已經想通了。這樣一來,暮成雪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可是下一秒,蘇寒卻猛地站起身。暮成雪被烈酒嗆到了,兇猛咳嗽,卻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蘇寒只是看了她一眼,抓起一旁的錢包便道:“阿雪,我去丁家一趟,你一會兒幫我結一下帳!”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餘下暮成雪一個人,坐在燒烤店裡,猛咳了好一陣,才緩過氣兒來。
淚眼朦朧的目送蘇寒離去,她為自己倒了一杯開水,揚起了唇角。
蘇寒那丫頭永遠都是這樣,平日裡看似沉穩,其實做起事情來,和孟曉久一樣,風風火火的。
一想到孟曉久,暮成雪臉上的笑凝結了。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孟曉久了,自從放假開始,那個丫頭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應該說,即便是在學校,在同一個班級裡,她和她們的距離也已經拉開了。
——
坐上了計程車,蘇寒的眼中升起一絲急切。
她現在巴不得飛到丁晨的面前,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今晚的事情,但是隻要能看見他,她就會覺得心安。
窗外的夜景飛逝,蘇寒卻無心去看。
與此同時,剛到家門口的丁晨還坐在車裡,看著二樓亮著燈的房間,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方向盤。思慮了半晌,他才決定給蘇寒打個電話。畢竟,男女之間鬧不愉快,無論誰對誰錯,都應該男生先道歉不是嗎?
如此一想,他便撈過一旁的外套,將手伸進了口袋裡。
摸索一陣未果,丁晨的眉頭不禁擰起,當即發動引擎,掉頭往ktv的方向駛去。如果他沒有記錯,手機應該是落在沙發上了。但願蘇寒還沒有打電話,不然…
如此一想,丁晨不由急了。車速加快,轉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至此,丁宅二樓的窗簾被挑起,燈光透出,頓時光線散出。
屋裡,丁冶就站在書案前,而書案上趴著一個少女。
男人的眼睛半眯,唇角揚起,似是鬆了一口氣。少女卻是擰緊了眉頭,趴在桌上實在讓她有些難受,悶悶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的額頭上還有汗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癱在書案上。
“走了麼?”少女薄如蟬翼的嗓音在空寂的屋裡響起,男人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耳垂。
唇角的笑意更為深邃,丁冶道:“走了!不要緊張!”他說著,伸手撩起了少女的發。
少女的表情很奇怪,小嘴微微張著,呵氣如蘭。
屋裡很靜,靜得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我聽說,最近你和那個夏林走得很近啊!”男人沙啞沉穩的嗓音起起伏伏,夾雜著紊亂的呼吸,撲灑在少女的耳背。
莫名的,孟曉久的身體輕輕一顫,心下一緊,身後的男人緩緩勾唇。
她的心突突的跳,對於丁冶的問題,她只能回答一句,“沒有…”
否認的結果就是——
孟曉久被用力的推到窗上,緊緊的貼著玻璃,溫熱的呼吸撲灑在玻璃上,霧氣瀰漫。
大手滑到她的身前……
“丁冶!”少女氣若游絲的喚他,不禁閉了閉眼,有些哽咽,“我和夏林什麼事都沒有,真的!”
男人笑了,緊緊貼著她的身體,沉聲道,“我還沒問呢!你就說沒有?”他的聲音帶笑,聽得孟曉久心慌。這個男人她完全琢磨不透,畢竟,他的年紀比她長,城府也比她深。和丁冶比起來,她孟曉久算個屁。
“沒有!”輕咬薄唇,她只能一昧的否認。
任憑男人欺辱,卻還是咬緊了薄唇一聲不吭。
忽而,一道身影走進了孟曉久的視線,就在丁宅的大門外。
一輛計程車停下,爾後一名身穿白色呢子大衣的少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