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華表示沈爾根本沒有回去,而且連她都沒有沈爾的訊息。
最終,西門妝選擇了找步京承。
撥通步京承的電話時,她覺得有些尷尬。總覺得很久沒有和他講電話了,或者說很久沒有看見他了。從上次在遊樂場分別後,就再沒見過,而步京承也並沒有找過她。
關於沈爾的事情,她猶豫了半晌也沒能問出口。總覺得不能讓步京承知道自己對沈爾的在乎,怕他責罵似的。
夜裡,西門妝在古堡住下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家,她實在不想回去。因為蔣欽的死,家裡人來人往的,來祭奠的人很多,可多半是為了巴結西門家的。
人心薄涼,西門妝不想理會。
落地窗半敞,夜風從窗外吹進,少女蜷縮著身體面朝著窗外。霧白就臥在她的身旁,乖乖的睡著,耳朵時而抖擻一下。
窗外的星空很美,繁星點點,如眼睛一閃一閃。眼睛一下下的眨著,最終完全合上,就此輕閉,沒再睜開。平順的呼吸著,臥在被單上的霧白轉動腦袋,瞧了她一眼,匍匐上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然後枕著西門妝的手背接著睡。
夜,逐漸寂靜,風捲著落地窗的窗簾輕輕飛舞。月光透進屋裡,忽的被陰影遮去。
一襲身影憑空出現在西門妝的房裡,卷著腦袋趴著的霧白猛的抬起頭,剛想叫喚,便被那人盯著,不得動彈了。
輕緩的腳步,悄無聲息。
修長的手按著床邊,身影坐下,陰影投在少女的臉上,遮去了她的容顏。
另一隻手微抬,輕輕俯身,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眉梢,少年俊顏湊近,薄唇壓下,在她眉心輕輕一吻。
他沒有說話,無聲無息的坐在床邊,吻過她的眉心以後,便規矩的坐在一旁,沒有任何動作。
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夜空中的明月被烏雲遮住,月華頓逝。
少年起身欲要離開,卻聽見床上那人低低一聲喃喃。
沈爾——
她喚了一聲沈爾……
莫名的,他心頭一暖,回頭俯身,壓上她的唇瓣,一陣輕柔輾轉。
他的小妝,總是讓他忍不住心動,讓他失去自我,情不自禁。
“唔…”少女擰眉,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力道,不由的眼睫微顫,就要睜眼。
一陣風颳過,床上的少女睜開了雙眼,入目便是那被風揚起的窗簾,飄飄蕩蕩,似是被人拂起一般。
莫名的,她抿了抿唇瓣,似是嚐到了熟悉的味道。西門妝坐起身,霧白還趴在她的手背上,被她驚動了,叫喚了兩聲。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不禁舔了舔,最終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
忽而,房門被敲響了,西門妝頓住,目光望向房門,冷道,“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一聲西裝革履的少年步進屋裡,西門妝看見他的一剎微驚,一絲喜悅閃逝,爾後歸於淡漠。
“小姐,這是為您準備的宵夜。”來人淡漠的道,語句清晰,語調平緩,聲音很輕。
他手裡端著為西門妝熬得銀耳粥,微微垂首,站在屋子中央,模樣謙恭。
可是西門妝卻蹙起了眉頭,她方才還以為,是沈爾回來了。
“你怎麼來了?鳩。”那少年正是平日裡跟在步京承身邊的清雋少年,面容清秀,是個很平凡的人類。
可是他不是應該陪在步京承身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為她做了宵夜。
面對西門妝的質問,少年垂首,如實道,“是大人要我前來保護小姐。”
“保護我?”西門妝蹙眉,一絲不悅浮上心間,“沈爾呢?”
“回小姐,我不知道。”鳩的神情一怕從容。
西門妝微惱,不由上前幾步,抬手便揪住了他的衣領,目光微凜,冷道:“你有什麼能耐?也配留在我身邊?”不是她可以找茬,打擊鳩。只是她這兩天實在心情欠佳,鳩又偏偏這個時候過來觸黴頭。
少年總算抬起雙目,目光平和的看著她,一陣打量,半晌才道:“我可以,為小姐去死。”十分平淡的一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卻總有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以往每一個妖僕都是這麼告訴西門妝的,那是因為他們是妖僕,他們是妖怪,不是人類。
可是眼前的少年,卻實實在在是個人類。他血肉之軀,願意為西門妝去死,這該有多大的勇氣,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到。
“真不明白,步叔叔給你灌入了什麼思想,給了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