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聲音,是個孩子虛弱的喊聲。“救命——”
他心裡一凌,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殘破的水泥廢墟和塑膠布搭起來的棚屋,卻看不見聲音的來源。正當他懷疑自己的聽覺時,又傳來了同樣的求救聲。“救命——”
他循聲找去,聲音的來源是一間格外破爛的棚屋。他撩起當作門的那片塑膠布,看到一個十一二歲大的男孩正痛苦地蜷縮在那裡。他搖了搖男孩的肩,“喂,你沒事——”
話還沒說完,一把生鏽的匕首已經插進了他的胸膛。九曜覺得自己站不穩了,一伸手就抓住了棚屋上的一塊塑膠布。嘩啦一聲,棚屋跟著他的身體一起倒下了。
男孩憤憤地踹了他一腳,正中他的腹部,嘴裡髒話不斷。腹部和胸口都疼得快要窒息了。他感到男孩正粗暴地把米凱爾給他的斗篷和襯衫一起剝下,又脫下了他的鞋子和長褲。他掙扎著像棚屋外破落的街道爬去,胸口血流不止,在身後
拖成長長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 時不時有一兩個流民走過,卻像沒看到他一樣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明亮的光線讓他炫目,路人們冷漠的臉色在視線裡漸漸模糊起來。男孩追了出來,從後面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上半身拎離了地面。“抱歉,讓你去找同伴來報復我可就麻煩了。”男孩大笑著,嘲弄地看著九曜痛苦的表情,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他剛對準九曜的後心高高舉起匕首,整個腦袋就炸了開來。沒有頭的屍體筆直地向後倒了下去。
☆、第 7 章
反抗軍地下總部。
會議室裡聚集了一大群人。除了強哥,娜娜,文森特和子淵,這次流雲和叫阿倫的年輕戰士也來了,還有幾個工人打扮的技術人員。長圓桌正中央的顯示屏上顯示又是一件封閉的房間,九曜毫無知覺地躺在正中央的手術檯上,無影燈將他鮮血淋漓的胸口照得無比明亮,兩名身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正圍在他身邊忙碌著。
“我一路跟著他往西走,看到他和一個年輕男子走到一座樓房後面。然後兩人好像因為什麼事情吵了起來,那個男人抱著他,在他耳邊說話。後來……後來……”阿倫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沒有人打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他說後來發生了什麼。阿倫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他們還接吻了。”
除了子淵,沒有人注意到流雲的瞳孔驟然一縮。
之後阿倫便跟著九曜到了那間棚屋,本以為他又在耍什麼花招,沒想到卻看到他被剝得精光,渾身是血地狼狽爬出來。還好他及時擊斃了那個凶神惡煞的男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想到這小子天生反骨!”文森特一拳打在桌上,差點把桌子打翻。
“他本來就不是我們的人吧。”子淵把腳擱在桌子上懶洋洋地把玩著手中的針筒,“這批麻醉針質量真不錯。痛得滿地打滾的人扎一針也立刻安靜了。”
沒有人接話,氣氛有些尷尬。子淵又道:“故意混進總部勘察地形,讓教會的人混進來引爆軍火庫,然後逃跑。這麼精密的計劃怎麼看都不象是那個笨蛋能做出來的事。相比之下被一個小孩騙得只剩內褲,還差點喪命,更像是他的風格。”
娜娜點頭表示同意。“我在他身上放了竊聽器,這一個月來我從來沒發覺過他和外界有任何聯絡。”
“你沒發覺不代表沒有。”強哥眉頭緊鎖。“也許他早就發現竊聽器了所以沒有說話,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魔法途徑。一切都未可知。”
娜娜又點了點頭。“他居然能一路躲過監視器,直到有人認出他在出口附近橫衝直撞才被我們發現,這也幾乎是辦不到的事。”
強哥眉頭緊縮。“根據目擊者們提供的線索,他不僅橫衝直撞,絲毫沒有嘗試躲避監視器,還曾經跑到六十七號軍火庫,工廠和地下核反應堆的入口附近。那些地方都裝置了鐳射探查裝置,一旦有人誤入馬上就會觸發警報。但是他竟然也來去自由。”
一個從剛才開始就沉默不語的穿著工人服的老者說:“監視器,鐳射警戒線和警報系統我都派人檢查過了,一切正常。監視器上沒有拍到任何關於這個少年的影像。”
娜娜說:“最奇怪的是,監視器曾經在那些目擊者聲稱看到九曜的地方拍到他們的影像,可見他們所言非虛。但是九曜的影像卻不在其中。”
文森特皺眉道:“他能隱身?”
老者神色黯然。“應該是某種只能騙過電子裝置的隱身術。如果僅僅是隱身,那麼碰到鐳射警報線也是會觸發警報的。”
強哥說:“如果他有這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