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憲卻不理,揹著兩隻手走開。
蓮子追在後面:“喂喂……”
李憲不回頭。
蓮子氣得下子跳到他身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就不告訴,下午就知道!”
蓮子終於被李憲“打死也不”的精神氣瘋。
直鬱悶到下午。
確切地是傍晚。
彩霞映滿整個空,屋子裡傳出飯香的時候,個意料之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好香,讓想起大漠裡的那頓烤肉呢。”
個聲音……
樣的語氣…… 還有大漠裡的烤肉……
蓮子完全驚呆,許久才歡呼聲撲出去,像小狗樣撲向那個人:“李白,李白,怎麼會到裡來?” 李白扶著的臉左右蹂躪幾下:“瘦呢,好像缺水小白菜樣。”
“去死。”蓮子打飛他的手。
時候李憲從屋裡出來,笑聲:“路可順利嗎?”
“還好……”
蓮子回頭瞪向李憲:
“還瞞著!”
“才能讓驚喜下。”
“可是,李白,怎麼會知道們在裡?”
“和殿下直有聯絡,所以們到裡來,是知道的。”
故人相見分外驚喜。 擺上酒菜,李白從雪山之巔的村子裡,帶來罈子冰酒,入口有冰雪之意,幾個人邊喝,邊聽李白講那些山頂海邊的稀奇事情。
山南海北,真是奇情奇景,讓人目瞪口呆。
吃完飯坐到海邊去納涼。
還帶著熱氣的海風從臉上吹過去,蓮子望著遠處的海景,只覺得跟李白認識真是上輩子的事情。
“郡王他……”
聽到個稱呼蓮子心頭震。
強自裝著鎮定,側過頭來看著李白。
“他非常好,蔡王的預料沒有錯,郡王殿下生就是要當皇帝的,如今大唐下百廢具興,耕織,把先皇帝荒廢麼多年的基業終於是又扶持起來。” 蓮子心裡酸澀,又覺得安慰,不知道是該為三郎高興,還是難過。
“林晚照呢,他有沒有受什麼牽連?”
“有,但也不是很大,郡王好,什麼輕什麼重,什麼該計較什麼不該計較,他永遠是最明白的。”
蓮子頭。
個也知道,三郎是明白人,輩子他做得最不理智的事情,可能就是為去建那個荒謬之極的小城吧。
坐會兒,誰也沒有話。
已經黑下來。
海風在耳邊呼嘯。
蓮子突然輕聲開口:“是李憲讓來的吧。”
李白沒有“是”,也沒有“不是”。
靜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著。
許久之後,李白站起來:“蓮子,看。”
蓮子也起身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遙遙深海之處,有片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奇異光亮,和深夜融為體,又時時凸顯出來。
“很驚人是不是?第次看見海的時候就在想,海是那麼深奧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知道它的心有多麼寬多麼大,也不會知道它的身體裡到底隱藏多少秘密。” 是啊,第次看到海的時候,也被那壯麗的景色所驚動。
蓮子恍恍惚惚地聽著李白的聲音。
“三郎是海,他心裡裝著個下,他知大局,重大體,是黎民之福,是百姓的救星,要不是他,混亂的局面還不知道要到哪為止,韋后和李重茂,又不知道要把大唐帶去什麼方向……”
蓮子微微震,是從來都沒有聽過的理論,直都覺得三郎太狠心。
可是李白卻,從另些人的角度來講,三郎才是對的。
對或者錯,哪裡有什麼定論
“蔡王殿下也是海,他的胸襟之寬廣,是生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他知道自己過於優柔,並不適合坐鎮下,義無反顧地把帝王之位讓給郡王,他明明知道心裡裝的還是另外個人,卻直默默無言地容忍。”
李白終於轉過頭,和蓮子四目相對:“是太幸運的人,生中能遇到兩個海樣的子,蓮子,人要懂惜福,把該放的東西放下去吧!”
蓮子深深地吸口氣。
海如此深邃,直延伸到他們所不能預料到的遠處去。
三郎如海,李憲如海,李白又何嘗不是個海樣的人。他們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愛護著。
是最幸運的人,確實並不過。
即便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