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傑將真氣渡到獨孤岫體內,欲將他體內毒液逼將出來,卻受到諸多阻力。獨孤岫體內毒液四散,童安傑既要分出一股真氣護住其心脈,又要催持真氣將毒液逼出,漸感力不從心。他卻不敢放棄。若是此時撤去真氣,獨孤岫體內毒氣便散得更快,到時更加不好施救。他自知此節,一時竟成騎虎難下之勢。紫衣少女本是武林世家,自知其中兇險,但苦於自己內力修為不深,不能上前幫忙,只能看著童安傑冷汗直冒,一時卻沒有辦法。
童安傑正自苦苦支撐,體內真氣一絲絲耗盡之時,突覺一股純陽真氣自自己天宗穴傳入體內。童安傑回頭看去,卻見莊主花子虛對自己微微一笑,將真氣緩緩送入自己體內。得這股純陽真氣相助,童安傑士氣大振,真氣迅速走遍獨孤岫體內各大經脈。毒液再無藏身之所,盡數被逼了出來。獨孤岫“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說了聲“謝謝”,又昏迷過去。
紫衣少女見他將黑血吐出,心中大喜,知道他已無大礙,卻又見他昏迷過去,頓覺無趣,嘟囔道:“哼,你這人真無趣,怎的人家費了老大勁,才將毒逼退,你卻只說聲謝謝,便又睡去?”
說完便伸手去搖已仰臥在床上的獨孤岫,手卻被人抓住。紫衣少女將手撥開,道:“童伯,我有些疑問,想要問問。”卻聽身後有人道:“好了,別鬧了飛兒!”,卻見父親站在身後。原來,之前她只顧得看童安傑替獨孤岫療傷了,全然不知房內已多了一人。
紫衣少女站起身來,扯了扯衣角,怯生生地道:“爹,您回來了啊!”花子虛見她那副模樣,知道她定是又惹出什麼事來了,佯裝怒氣,板了面孔道:“又闖禍了吧,這少年是怎麼回事,你且說說!”紫衣少女似是一向敬畏父親,推了推身邊的童安傑道:“您問童伯好了,我都跟她說了。”花子虛臉色一沉,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讓你說,你卻扯上童伯作甚?”紫衣少女心忖:“父親可沒童伯好蒙,他若知道是我害得這人身受重傷,定讓我好看。”
紫衣少女正自盤算著如何混過這一關,從房外走進來一個美婦,見了紫衣少女,道:“飛兒,你總算回來,娘可當心死了!”紫衣少女頓如見了救星,上前道:“娘,人家只離家走了兩天,您就急成這樣。”那美婦道:“娘是怕你受人欺負。”一旁花子虛冷冷地道:“誰敢欺負她?她不欺負別人,別人便要燒高香了。這少年只怕也是被她害得受了傷的。”那美婦道:“她好歹是你女兒,怎的在你眼中,她便如此不成器?”花子虛本沒以為女兒做了錯事,但見妻子一味袒護,內心深處便覺得妻子是錯的,也便認定女兒在外惹了禍回來。當下陰沉沉地道:“她是你女兒,你怎知她心眼便如你一般好?”
紫衣少女見父親剛回來,便與母親吵上,心中很是難受。知道若是由得他二人說下去,定會吵得不可開交,當下牙根一咬,道:“爹,娘,你們別吵了!都是女兒不好,害你們又吵架。我將事情說出來便是了。”一旁童安傑也道:“大哥、大嫂,你們也不用為小姐爭吵了。飛袖現在乖巧得很呢!”
這時卻聽獨孤岫道:“水……水,我要喝水。”卻是花子虛夫婦二人一陣爭吵,將他驚了。童安傑出去片刻,端了一碗水進來,喂獨孤岫喝了。獨孤岫這才去了委頓之態,見自己只穿了內衣躺在床上,床邊還站了幾人,奇道:“這是哪?我怎的到這來了?”
花子虛也不知事情緣由,推了推童安傑,示意讓他回答。童安傑道:“你被官兵圍攻,不慎中了毒箭,幸得我家小姐相救,帶回莊來。這裡是浩渺山莊,這是莊主,這是莊主夫人。”邊說邊向獨孤岫引見,花子虛抱拳道:“在下花子虛,剛從莊外回來,禮數不到之處,還望少俠見諒!”獨孤岫想起身行禮,卻被花子虛按住,只能道:“豈敢,豈敢!”一旁花夫人“哼”了一聲,並無其他表示。
紫衣少女花飛袖卻躲在母親身後,不敢露面。花子虛見狀,語帶歉意道:“小女拘謹無禮,還望少俠見諒!”花夫人聞言,從身後拉出花飛袖,道:“誰說飛兒拘謹了?”獨孤岫心中暗自納悶何以床邊尚有一人躲躲藏藏的,這時看清面目,“啊”的一聲道:“怎麼是你?”
第二十九章 酒後失言
這一日,朱玄衝幫著呂管家關了醫館大門,便回房去了。匡扶正怕有病人夜裡上門求醫,所以醫館的門一向都很晚才關。忙累了一天,朱玄衝想早點睡覺,卻聽門外有人道:“莫老弟,陪我出去喝兩杯如何?”接著門被推開,馬冥走進屋來。
這幾日,匡扶正每天都用辟邪劍為馬冥拔除噬魂幡留在他體內的毒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