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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訊息,預先離了相府呢?”

閆氏將傳令鷹如何傳令,自己如何遣散眾家人,又是如何到了這醫聖別館詳細的講述了一遍。匡扶正驚歎不已:“想不到這西卞京都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竟有如此異人!”道:“夫人放心,老夫定將此事查清,不讓丞相冤死了去。”

朱玄衝其時才方八歲,正是對世事朦朧有知的時候。先前只聞得皇上要捉拿自己母子二人,現下才知父親已遭不測。雖不知死是怎麼一回事,但隱約也知自己今後再也見不到父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閆氏本已止了眼淚,見他這般一哭,當真是肝腸寸斷,眼淚又流了下來。匡扶正見這母子二人哭得傷心,好生安慰了一番。又讓人安排好住所,囑咐二人千萬不要出府行走,有事儘管叫下人。母子二人哭了一陣,心中方好受了些,遵照匡扶正的囑咐住了下拉。

兩人在醫聖別館中一住便是半月有餘,半月間城中到處都有搜捕閆氏二人的軍士。匡扶正已查明朱真因何而死,告知閆氏。閆氏對齊賢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讓朱玄衝好好記著,待長大定要為父報仇。

慢慢地城中風聲漸歇,匡扶正派人日日出去打聽,得知城門守衛開始讓城中之人往城外去了,但仍得仔細盤查。覺得時機已成熟,若再留二人,只怕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被人發覺,便是萬事皆休。於是讓家人請來母子二人,又找來府中叫李虎王豹的兩個面樣狠惡的家人。朱玄衝見兩人凶神惡煞般,心中有些害怕,卻不敢表露。

匡扶正又讓家人牽來一輛馬車,那車沒有車蓬,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且只有一匹馬拉著。那馬卻是十分的神駿,全身雪白,並無一根雜色。匡扶正讓閆氏將行路用的銀兩服飾包裹好,讓兩人穿上家人穿的破舊衣服。又給李虎王豹一人一小包藥末,讓兩人各背了大小兩葫蘆清水,細細地囑咐了一番。諸項事物都準備齊全後,才讓閆氏母子二人躺在車上,用兩床爛草蓆裹了。朱玄衝見這般安排,只覺得好玩,渾然將自身處境忘了。閆氏見匡扶正安排得井井有條,已然是天機算盡的模樣,也不管了許多,按匡扶正安排下的做去。

匡扶正待閆氏二人依言躺好,向閆氏道:“事急從權,怠慢夫人還望見諒。”閆氏被草蓆裹著躺在車上,著實不舒服,但想自己逃難之人,哪能不吃些苦頭,道:“說哪裡話,王爺救命之恩尚難以回報,婦人哪能有怨言?”匡扶正道:“此番出城還得委曲夫人及賢侄一段時辰。出府之後,還望夫人與賢侄安臥車上,莫要動彈!”朱玄衝問道:“不要動彈,扮死人嗎?”匡扶正道:“賢侄果然聰明,便是如此。切記,不管李虎王豹說什麼做什麼,你們都不要發聲動彈!”閆氏心中奇怪:如今城四處貼著告示要抓我母子兩,王爺如此安排,若是被守城門的軍士豈不無法逃脫了麼?不過見匡扶正一副成竹於胸的樣子,心中雖有顧慮,也安心不少。

李虎王豹二人趕了馬車,辭別王爺,便離了醫聖別館。兩人趕著馬車一路慢行,快到城門處時停下腳步。李虎從懷中掏出王爺臨走時給的藥末,解下腰間的葫蘆,將藥末倒於葫蘆中,與葫蘆中清水混勻,嘴上含了一口,“噗”的一聲噴在閆氏二人身上。閆氏二人躺在車上不敢動彈,忽地只聽得“噗”的一聲,也不知道是李虎還是王豹將水噴到了身上,頓時聞得一股腐臭的死屍味從身上沾水的地方發散過來。她二人哪曾聞過這種味道,只覺得腹中翻滾,便要嘔吐出來。卻聽外面“噗”、“噗”連聲,李虎將一葫蘆水全噴在兩人身上了。兩人來不及吐,便覺得頭腦漲大,昏睡過去。

其時大街上行人甚多,李虎王豹躲在街道偏僻角落做完這一切,才趕了馬車,往城門走去。街上行人聞得這馬車帶著一股死屍味,盡皆遠遠的繞開。守城門的軍士正盤查著出門的百姓,遠遠的便見一兩馬車向這邊趕來,其他百姓都避讓其唯恐不及,甚覺奇怪。慢慢地那馬車駛前,只聞得一股死屍味隨其同來,方悟到何以人人都要避開了。

守門的長官將趕車的李虎王豹攔住,捏著鼻子問道:“趕車的,車上是什麼東西?”王豹道:“小的李豹,這是我兄長李虎,車上的是我嫂子侄子。前幾天不知為何一起生病,請大夫瞧非但沒瞧好,反倒丟了兩條性命。大夫說這病會傳染,要我們將他母子兩用草蓆裹了埋出城外去。”那守門的軍官也有些見識,問道:“為何不讓燒成灰呢?燒成灰也不會傳染。”王豹道:“大夫說燒死屍會燒出來毒氣,毒氣也會致病。”那軍官又道:“我瞧這模樣,你嫂子侄子死了有陣日子了,為何道現在才要出城去埋。”

一旁一直擦著眼淚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