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氏正自害怕,王豹將葫蘆遞給閆氏道:“夫人,少爺,路上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閆氏二人一路上昏睡過來,也不知道這二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接過葫蘆,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王豹道:“夫人請將這葫蘆帶上,與少爺每日呡上一小口內中清水,過得月餘便能恢復如初。”李虎道:“王爺吩咐,著我二人送至此地便即返回。如今天下太平,夫人與少爺都變換了顏色,一路往南自當無虞。如若有小的二人相伴,只怕引來懷疑,反而不好。”說完將白馬從車轅下解放出來。又從車內取出馬鞍,在白馬背上鋪好。王豹卻將馬車與草蓆一併燒了。
閆氏與朱玄衝看著二人做完這些,不知為何只覺放鬆了許多,彷彿先前的苦痛也隨之而去了似的。李虎將馬牽過來道:“請夫人公子上馬!”閆氏深居相府,哪從騎過馬,朱玄衝也不曾騎過。閆氏道:“二位壯士,實不相瞞,婦人與小兒都未曾騎過馬,這馬還是你二人騎回王府去吧!”李虎道:“夫人放心,這馬頗通人性,即使不曾騎過馬,也不難駕馭。王爺交代,務必讓此馬與夫人相隨,如遇事故,也好脫生。”
原來匡扶正果將一切事宜皆安排的十分妥當,事先將閆氏母子出城時的衣服用藥水浸過,噴上小葫蘆中藥水之後便產生出死屍的腐臭氣味,躲過了守城軍士的盤查。而李虎王豹事先吃了匡扶正配的藥,短暫地失了嗅覺。出城之後,又噴上大葫蘆中的藥水,將閆氏二人身上腐屍味去了。讓駿馬拉破車卻為了車馬分離方便,不讓見過馬車的人心生懷疑,又給她母子兩留下腳力。李虎王豹服侍閆氏二人上了馬,交代幾句駕馭之法,便行禮告辭回城而去。
閆氏與朱玄衝騎在馬上,吃些乾糧,知道離城已遠,並不急於趕路。那馬果然善解人意,一路慢慢往南而去。閆氏二人面容浮腫,與先前模樣大是不同,一路上雖有行人向這對母子投來異樣的目光,卻也走得太平。對於要去哪裡,閆氏心中也沒有絲毫主意,朱玄衝卻只聽父親說過自己祖父本住林疋(yǎ)國叫才下的寨子裡,便要與母親前去看看。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倒是學了不少騎術,朱玄衝猶喜策馬狂奔。如此走了月餘,向行人打聽之下已然到了林疋國境內。兩人早將出城時穿的衣服燒了,怕被人看見,又每日喝一口大葫蘆中藥水,果真如王豹所言,恢復如初,儼然又是公子夫人模樣。林疋國離卞都已遠,朝中搜捕閆氏母子的通告傳到此地已然變了模樣,是以母子二人雖復原樣,也不必擔心。
這日兩人行至一處,已是炎炎仲夏,母子二人行得累了,便在官道樹林中休息,將馬放在路旁吃草。路上忽然來了一群馬販子,見白馬神駿,便動了心思。為首的販子馬三見閆氏二人坐在路旁一石塊上休息,上前搭訕:“夫人,這馬可是你的?”閆氏見來了一群漢子,心中害怕,道:“是我的。”馬三道:“我願五十兩銀子,夫人可願將馬讓與我?”閆氏尋思:“我母子二人尚在逃難途中,這馬是我二人唯一可籍的腳力,行路唯有靠它,哪能賣了。”便一口拒絕了。
馬三隻當她嫌自己出價低,又加了五十兩,閆氏仍是回絕。加了幾次價,都被閆氏回絕。無法,只有帶了眾人離開。閆氏見眾人離去,心中石頭落了地,忙叫上朱玄衝要趕路。朱玄衝卻道自己未休息夠,要再坐一會,閆氏無奈,只有又在石塊上坐下。
過了一會,那群馬販子策馬奔回。為首的馬三見白馬還在,心中大喜,叫上眾人,便要上前牽馬。閆氏二人哪肯讓他們牽走,都上前阻攔。正所謂利令智昏,馬販子見兩人阻擋,便有人從馬背上抽出棒子,要砸二人。眾馬販子正要大打出手,忽地聽官道上有人喊道:“住手!”
第十一章 少年力士
眾馬販子大吃一驚,不想這時會有人經過。那人又喊了一聲住手,眾人聽那聲音甚是稚幼,停了手。抬頭看時,只見一個十歲大小的少年,挑了兩捆小山似的柴向這邊走來。眾馬販見來的是一個少年,俱是大笑。馬三道:“你這孩兒好不懂事,爺爺們做事,你瞎嚷個什麼?”另一個馬販子道:“小孩家休管閒事,快回家找你孃親要奶吃吧!”眾馬賊又是一陣大笑。
那少年見眾人未將自己放在眼中,怒道:“你們休要小看我,就讓我露一手讓你們瞧瞧!”說著抽出擔柴的棍子,對眾馬販子道:“你們快快收拾東西趕路,誰要強搶這位嬸嬸和這位弟弟的東西,就讓誰如這石頭一般!”擎起棍子便往閆氏二人方才休息時坐的石塊上砸去,只聽得“砰”的一聲,眾人見那石塊上金星四射,如剛鐵般硬的石塊竟被他打成了粉末。看少年手中棍子,竟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