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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匡扶正看了看旁邊那位“弒君”的少年,一時間不知“莫子名”用意,問道:“莫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那“弒君”少年笑了笑,對朱玄衝道:“還是將法術收了吧!”

朱玄衝點了點頭,便見一條淡淡的人影從那青衣少年身上飄出,附在朱玄衝身上。再看那少年,竟是一具木偶,雖然五官俱全,但卻絲毫沒有生氣了。

匡扶正更是吃驚,道:“莫兄弟,這人…這人怎的便成木偶了?”

朱玄衝道:“他原本便是我造的木偶,施過法之後,便可自己行動。我不便露面時,他便是另一個我。”

匡扶正雖然不知“莫子名”如何讓木偶隨他心意行動的,但他見識廣博,知道這世上有許多奇人異士,更有諸般秘術。是以他也不十分奇怪,只是不明白“莫子名”為何要以此術陷害自己,問道:“那你為何要刺殺匡無畏,並栽贓到我身上?”

朱玄衝道:“匡無畏弒兄奪權之事,王爺一定聽說過!”

匡扶正臉色為之一變。十年前,匡無畏的兄長匡無為為了尋找他,暴斃在月安國的臾山腳下。匡扶正返朝後,得知此事,也甚是奇怪。便有當時的良相朱真疑其有詐,前往月安國查探,得知匡無為之死乃系匡無畏所為。朱真回京都之後,將自己所知全告訴了匡扶正。匡扶正得知後極是震驚,想揭穿匡無畏,卻苦於無真憑實據。便囑咐朱真不可將此事外傳,待到時機成熟時再為打算。誰料,沒等二人收集出證據,匡無畏便已謀反之名,將朱真陷害至死。匡扶正一人獨目難知,加之匡無畏畢竟是他匡氏子孫,又見他出窮兵黷武外,並無傷民之舉,此事便不了了之。但此事是皇族秘辛,“莫子名”一介草民又怎的知曉?

匡扶正雖知眼前的“莫子名”絕非如他所說的與兄弟合作做買賣被騙的生意人,但也絕沒想到他竟有這般神通。當下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不以真面目見我?”

朱玄衝道:“我是何人並不重要,日後王爺自會知曉。”

匡扶正道:“匡無畏弒兄奪權之事,無真憑實據,你怎可胡言亂語?”

朱玄衝臉色一變,怒吼道:“真憑實據,真憑實據,就為了等個真憑實據,我爹才會慘死在暴君手中!他誣陷我父親時,又何曾有過什麼真憑實據?暴君窮兵黷武,不顧百姓死活,也需要真憑實據麼?難道他會親口向天下公告自己弒兄奪為,殘害忠良麼?”

匡扶正見他突的言語激憤,大有責怪自己不能當機立斷之意。又從他話語中聽出,他父親也被捲入此事了。突的如醍醐灌頂,明白過來,道:“你是…朱真便是你父親?”

朱玄衝本無意在此刻表明身份,聽匡扶正所問,這才發現已然說漏嘴了,也無心隱瞞,道:“是!朱真正是家父!”

匡扶正大喜道:“好啊!我終於找到你了!”

朱玄衝行了一禮道:“晚輩朱玄衝,謝過王爺當日救命之恩!”

匡扶正卻哈哈大笑,道:“我讓人四處找你,沒想到你一直在我身邊!”

朱玄衝道:“不是晚輩有意相瞞,實是城中齊賢耳目眾多,我不便以真名露面。卻讓王爺費心了!”

匡扶正自然知道他的苦衷,道:“無妨,無妨,只是你這啞謎卻讓人好猜。不過,”臉色突變鄭重,“你方才一番話卻讓我醒悟過。當年之事,實是因為我猶柔寡斷造成。是我對不起朱丞相,對不起你母子二人。但你說匡無畏不過百姓死活又是何意?我看這西卞國倒是一番太平景象。”

朱玄衝道:“王爺久在城中,自然不知百姓疾苦。自匡無畏登基以來,西卞國便與鄰國戰亂不斷。連年戰亂已令西卞國力大不如前。匡無畏又欲再次與春紹國作戰。為籌軍糧兵緣,他已下令增加徭役、賦稅。原本便已然被掏空的百姓卻怎的還有能力供他揮豁。如今,西卞國內已是民怨四起,匡無畏卻置若惘聞,仍在加緊他實現宏圖霸業的計劃。”

匡扶正聽了朱玄衝所言,著實吃驚不少。他在卞都城,全然不知城外發生了什麼。他雖不知朱玄衝所言是真是假,但卞都城內住的都是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再不濟也都是些巨賈大亨,城外百姓再苦再難,城內也是一副歌舞昇平的景象。所以,此刻他雖不能相信朱玄衝所言,心中卻仍免不了擔心。

匡扶正望著湯谷滾燙的海水道:“若真如此,為何無人上前諫言呢?”

朱玄衝“哼”了一聲道:“朝中若有納諫之君,也不會有今日局勢。雖說不致餓殍滿地,但當真到了那時,再有舉措已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