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上城頭去。
這飛劍一術,本是人間普通散仙修行的一類法術,並算不上是什麼異術。但修行飛劍術之人大多不願以飛劍傷人,凡人也極少能見,是以二人施展出來,當真讓場中眾人都是心驚膽寒。這飛劍一旦沾了血,便應再行祭煉,才能再次發出,但若未沾鮮血,便能隨使術人所欲。齊賢門下弟子甚多,他本不願再收弟子,見江氏二人在西卞武林中尚有些名號,才收了二人的。卻並沒傳他們什麼高深的法術,便讓他們自行修煉飛劍之術,也懶得監督他們。
獨孤岫見二人使出飛劍,腦中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他記得當日遇到的雲易守便是倚著飛劍術過的河。分手之時,雲易守給了他一炷香,說是有難之時,只要點燃香,他就會前來搭救。此刻正是有難之時,何不請他前來幫忙?只是一路上顛簸流離,也不知那香還在不在身上。
他要從身上拿出香來之時,那香卻憑空出現在手。他要找火石火絨點香時,那香卻自己點燃了。那香點燃幾息過後,便聽空中有人道:“獨孤兄弟有何事找我?”一白衣青年從天而降,正是前番所見的雲易守! 。。
第四十章 神識不全
獨孤岫見雲易守果然沒有食言,道:“原不敢有勞仙長,只因此間事物實是棘手,又關係到全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不得已才請仙長來,還請仙長恕罪!”
雲易守見他這般畏首畏腦的,心中有些不快,慍道:“多日不見,你怎變得這般婆婆媽媽的?”獨孤岫見過江氏兄弟的飛劍之後,才知道雲易守遠非自己先前想象的普通修士,便對他多了份敬畏之心。看他並沒有擺出仙長的架子,知道他確實拿自己當兄弟,當下也不客氣道:“雲大哥,這裡有兩個大魔頭,我們對付不了!”
眾人見一個白衣飄飄的青年男子從天而降,知道是神仙降臨,但不知他脾性,一個個大氣不敢喘,靜靜望著。其時仙魔不常在人間行走,凡人雖知神魔都有萬人難敵的神通,但終究未曾親眼見過,對神魔多有敬畏之心,卻無膜拜之意。
雲易守第一次被這麼多雙眼注目著,雖說是凡人,心中也是忐忑,忙彎腰拾起地上的飛劍,問道:“有人用飛劍傷人麼?”獨孤岫點了點頭,指著江氏兄弟道:“就是他們兩個!”雲易守看了看血泊中的葉一,恨恨地道:“此等雕蟲小計,拿出來賣弄倒也算了,卻敢拿來傷人!如今讓我見了,無論如何也該管上一管!”說罷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光,向江氏兄弟疾飛而去。
江氏兄弟大駭,下令道:“放箭!”這一次,命令卻生效了。眾御林軍將士不知雲易守用意,見他撲來,都繃緊了神經。一聲令下,箭如雨下,眼見雲易守便要被射成一隻刺蝟。只見他不慌不忙,將身形停在半空,右手長袖一捲,便起一陣罡風,將四散的箭矢聚在一起。
片刻工夫,數千根箭在雲易守身前匯聚成一個直徑丈餘長的巨球。雲易守右手一揮,巨球斜飛向前,在眾御林軍前砸出一個大坑。激起的氣浪將眾人逼退幾丈遠。
江氏兄弟這才知道事情不妙,忙施展遁術,試圖逃走。突然間全身法力盡失,莫說施展遁術,便是動彈一下也困難得很。原來,便在這兔起鵠落間,雲易守已將兩人脈門制住。雲易守在兩人頭上輕輕一拍,提了二人,躍上城頭。眾御林軍才鬆了口氣——白衣仙人並沒想要找他們麻煩。
江氏兄弟掙扎著要走。雲易守虛空一拉,幻化出兩根繩子,將二人捆住,道:“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你二人的泥丸穴已被我封住,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此刻也施展不出。今日之事,本不當由我來管。只是我兄弟有難,我不得不伸手支援。我不知道你們是何人們,既然碰上了,我便將你們帶回山去,好讓掌教師尊懲戒。不是我容不得你們,實是你們不該以仙術傷害凡人。”
獨孤岫見雲易守輕鬆便將兩人拿下,心中有些自喜,自喜當日交了這般厲害的兄弟。正要上前與眾人分說,卻見花飛袖在一旁痴痴地望著雲易守,心中突然一陣刺痛,彷彿有隻大手將他的靈魂從身體內拉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的,他聽見花飛袖用極其甜膩的語氣說道:“神仙哥哥,能不能也給我一炷香?我便不怕被人欺負了。”雲易守道:“小姐是?你我素不相識,這樣不太好吧!”花飛袖滿臉緋紅,一時不知所措。
獨孤岫心情突然大好,哈哈大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吧!”花飛袖“哼”了一聲,躲在眾人後面,假裝不理會獨孤岫,卻偷偷地看著雲易守。獨孤岫向雲易守一一引見了城上諸人。雲易守並不願多結識下界凡人,只是禮貌地客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