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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身後的人有短暫地停滯,她抓準時機,猛一轉身,順手打翻了架子上一個精緻的花瓶。

寂靜的黑夜中,聲響還不小。

樓下已傳來走動的聲音,槍口抵著她的前額,一雙冷靜地雙眸硬生生出現在他面前,不怕死的人他見得多了,卻獨獨輸給了這對毫無懼色烏瞳。

她還來不及辨析他的相貌,黑暗中輪廓若隱若現,她雙手微微顫抖,語速提快了許多,“現在樓下的人必然會上來,如果你想出去,就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倘若這裡動靜太大,想必也會驚動外面那些等候你的人,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

果然,樓梯上傳來守夜奴僕的聲音,“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面前的人緩緩收了銀製手槍。

這便是預設了吧,辛酒裡有些虛軟,扶著門把朝外喊,“沒事,打碎了個花瓶,打擾大家休息了。”

直到樓梯上的聲音漸行漸遠,辛酒裡感覺身體裡那根弦突地崩斷了,腦袋一陣暈眩,她的身體太差了,白日裡要是沒在宮惜之的壓迫下多掛那兩瓶糖水,恐怕現在早已倒下了。

面前的人低緩沉著地吐出幾個字,“說吧,條件。”

辛酒裡抬頭看他,面前虛晃出幾個模糊地影子,別說相貌,若不是聲音近在面前,怕是連他站立的位置都辨不清。

體力越不濟,意識越是被強迫清醒,她困難地吸了口氣,冷靜道:“第一,把你的手槍交給我。”

她估摸著朝他的方向伸出手,如願地握住了那把冰涼如鐵的東西。

“第二,保持一定距離,不準靠近我。”

她皺眉,“第三……”

身子一軟,已是昏了過去。

黑暗中,挺拔的身影穩穩地接住她,銀製手槍落至地上,滑出一道流暢的弧度。他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床邊,將那小小的身子放置床上。

香肩半露,空氣裡浮動著躁動的火花,在他心頭噼裡啪啦作響,他抬手攏好她的衣襟,覆上薄被。

夜沉如水。

第二日醒來時已是早午,她從未酣睡到這個時辰,窗戶大開著,薄紗紋絲不動,卻隔了一片驕陽。

房內平靜如初,若不是門口一地碎片,她都懷疑只不過做了一個驚險的夢。

那人應該已經走了,她下床換好衣服,恍恍惚惚記得自己正跟他談條件,後來就沒了意識。

她皺了皺眉,不再細想,平安才是關鍵。

宮惜在仍未回來,倒也省了當面跟他解釋,這件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的清。打掃好房間的碎片,她打了個包裹,其實也就只有那睡衣,最終還是捨不得。

事事總有意外,整理床鋪時,她在枕頭下方發現了那把銀製手槍,這種東西對女孩子來講煞氣太重,但這把手槍卻異常精緻,槍身刻壓著金鳥暗紋,整體小巧靈敏。

她轉動槍膛,裡面有兩顆子彈。

雖然想不明白他為何要把手槍留下,沒了防衛武器又是如何脫身,但這把手槍絕對留不得這裡,再三思量,還是一起裝進了包裹內。

下樓之前,她在宮惜在書房裡留了一封信,內容很簡單,但都是發自內心,這便算不上不告而別了吧。

這個時辰是大家最忙的時候,她避開眾人的視線,直接找到了趙管事,三言兩語說自己有重要事情,必須離開。

趙管事為人親切,向來對她很客氣,這回看她堅決,左右為難也下不了注意。

“丫頭,你是二少爺親自留下來的,這事老奴可做不了主啊。”

“倘若日後有機會,我會跟二少爺親自解釋,我已經留了書信,我想他會諒解我的。”

趙管事嘆了口氣,一臉惋惜地揮揮手。

辛酒裡深深鞠了個躬,懇切道:“謝謝您和大家對我的照顧。”

老人家慌忙虛扶了她一把,笑容很是和善,“我們都受二少爺的照顧,你該好好謝謝他,孩子啊,外面人心險惡,你一個人要處處小心,看得出來你很能吃苦,脾性也好,說到底還是少了些福分。”

他嘆了口氣,辛酒裡稍怔,亂世安生,她早已不求福分,難得萍水相逢之人如此善意為她著想,冥冥之中多了幾分親近。

趙管事拍拍她的肩膀,憨憨一笑,“丫頭,你素來惜口,這回走了也不知能不能再見,叫我聲趙叔吧,我老頭子也落個寬心。”

辛酒裡哽咽,沉沉地喊了一聲“趙叔。”

出了宅邸,她獨自走在圍牆之外,回望一眼,近日來已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