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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了一點,女人絕對不要鋒芒畢露。

無論是蘇娉憶還是宮夫人都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許多,在世故面前,她就如一頭迷惘的羔羊。

臨走時,宮夫人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她和宮惜之並排而站,宮惜在發動車子的那一刻,明亮的車燈猶如一束喚醒亡靈的符咒,車廂內,他璀亮的眼彷彿幽閉在密室的狼瞳。

宮夫人揮了揮手,宮惜之卻在這時一把攔住她的腰。

他這種不可理喻的行為倒讓她傷了一番腦筋,正尋思著有必要開誠佈公的談談那些所謂的秘密,然而一回到房間,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堵住了她的唇。

淺嘗撩撥變成輾轉含允,淡淡的菸草味彌散在口腔內,他絲毫談不上溫柔的啃噬將她逼退,衣衫的扣子也被蠻橫地扯開。

她重重咬上他的唇舌,宮惜之吃痛地退開,滿眼冷意。

他們靠的極近,只要稍稍一動,眼睫就會掃上彼此的臉,他一手撐在她頸邊,冰涼的袖釦時不時擦過她的耳朵。

既然退無可退,她索性懶懶地站著,附在他耳邊道:“當初你已經有了真正的白微瀾,為什麼還要找個替身呢?”

“是不是覺得,用那些微不足道的金錢換來的籌碼,用起來很廉價?”她突然一把扯開衣領,香肩半露,眼底一片妖嬈,“你還想怎麼利用我,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命?”

宮惜之狠吸了口氣,拉開她的手,視線從她身上撤開,淡聲道:“休息吧。”

兩人依舊同床而眠,中間又隔了一人的寬度,一如當初。

無聲的夜,只餘彼此輕聲的呼吸,直至凌晨時分,靜謐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還有一個月。”

窗外一陣嘶吼的狗吠聲,旁邊的人卻沒有一點回應。

翌日一早,醫院傳來訊息,杜老爺子昨晚昏迷,到現在剛剛脫離危險。

宮家上下人仰馬翻,連宮夫人也神色凝重,隨他們一起趕去了醫院。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杜嶽笙出事,總聯合會主席的位子一旦懸空,上海灘的商界必定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多年來,宮惜之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位置,明裡暗裡,業內圈中都有一些流言,杜嶽笙對他如此器重的原因,擺明了想將他培養成下一任主席。

宮惜之果然不負所望,兩個月前將陶友易擠下會長之位,短時間內又再造商業奇觀,陶友易那幾塊地皮的發展前景不容小覷,加上投建孤兒院此等提升身份的舉措,不出幾年,他必然躋身商業龍頭之列。

然而,現在的他,至少說來還差了那麼一點,先不說主席之位有多少人虎視眈眈,聯合會中更是臥虎藏龍,許多元老忠臣偏向擁護號稱商界第二把手的雷震,但此人同青幫走得很近。

這很大程度上造成眾人心理上的恐慌,因為青幫的行事作風太過狠厲,倘若主席之位交到雷諾手中,日後青幫橫加干預,聯合會必定再難掌控。

按照這個情形,宮惜之本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但是杜老爺子一旦撐不住,宮惜之起碼少了百分之二十的機會。

這些事情宮惜之清楚,宮夫人也明白,然而辛酒裡卻不知情,她望了一眼眾人嚴肅的神情,試圖從宮惜之的手掌裡掙脫出來。

醫院的走廊站滿了前來探病的商友,鮮花籃子排了整整一條廊子,護士喊著“請讓讓”一邊將宮惜之叫了過去。

令人意外地是,竟也順帶捎上了她,宮夫人帶了玲瓏陪在一旁。

小姑娘很機靈,扶著她找了個空位便先坐下,宮惜之仍是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停住,朝著她不冷不熱道:“外面幾十雙眼睛都看著,這一個月內,你還是宮家的少奶奶。”

她隱隱波動的眸子漸漸平靜下來,整個身子透著一股柔韌的弧度朝他靠了靠,然後乖順的挽住他的臂彎。

病房裡都是濃濃的蘇打水味,床邊幾臺機子的架勢有些嚇人,一個黑衣男子筆直地站在床邊,他們進去時杜嶽笙正閉著眼睛,呼吸低弱緩慢,聽到響聲才緩緩睜開。

他先是掠過宮惜之,又將目光停在她身上,臉上擠出一絲微弱的笑意,吃力地開口,“丫頭,等到我這把老骨頭不行了你才肯來看我吶。”

聽到這番話,她的鼻子莫名一酸,從包裡掏出結婚當日他送的玉扳指,彎腰將它重新套在他手上。

杜嶽笙想掙脫,可似乎連手指都動不了。

兩個月前還跟她跳舞的精鑠老人,一轉眼竟變得如此虛弱,她的喉間有些哽咽,“對不起,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