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織並不著急向她問話,反倒是慢條斯理的將身上穿戴的首飾取下,然後慢悠悠坐到大堂上方的軟塌上,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她。
上官若愚被她盯得心裡發虛,那什麼,能不能別玩沉默是金的遊戲?她表示自己真的很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氛圍。
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她主動開口:“你好,我是上官若愚。”
話剛說出口,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媽蛋!有人和母親見面,第一句話就這麼客氣嗎?
好吧,她得承認,自己是被這位大夫人強悍的氣場影響到了發揮,導致腦子打結,不太清醒,才會犯這種錯誤。
“聽紅蓮說,你的痴病康復了?”沙織似乎不太在意她的話,反倒是問起了其他的事。
“是啊,很久以前就康復了。”什麼痴病,她表示自己完全沒印象,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來一個打死不認,準備用失憶的藉口矇混過關。
“呵,不錯,失蹤一回,卻能把你變得正常,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唇瓣譏誚的揚起,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個母親該說的。
上官若愚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乾脆閉上嘴,只當沒聽見她的諷刺。
“這幾年你人在何方?”沙織再度問道。
“在邊城,我清醒以後,就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所以,要是她說錯了什麼話,也不奇怪,上官若愚開始給自己留後路。
沙織早已經從紅蓮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並不意外:“既然回來了,你就還是府裡的大小姐,該學的東西,儘快跟上,別丟了本夫人的臉。”
“……”啥玩意兒?上官若愚各種凌亂,她迷茫的眨眨眼睛:“我應該學什麼?”
“琴棋書畫、女誡、禮儀課程。”
我去!
上官若愚聽得牙酸,她能說不嗎?這種東西一聽就好麻煩!
“以前你痴傻成性,本夫人倒也沒有勉強你學習,如今你恢復正常,這些丟掉的東西,得儘快補上。”沙織完全以一副上司對下屬的口氣,向她釋出命令。
“夫人啊,”上官若愚是怎麼也叫不出那一聲孃的,她乾笑兩聲:“我這還沒弄明白具體是怎麼回事,腦子糊塗得緊,這些事能容後再說嗎?”
好歹給她點緩衝的時間阿摔!
“你想弄清楚什麼?過去的事,無需計較,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本夫人的女兒,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就已足夠。”沙織沉聲警告道,對上官若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分外不滿。
你妹,她未免太**了。
上官若愚面露一絲不悅,有些後悔貿然前來丞相府。
說實話,這位大夫人和她以為的慈母完全不是一個型別,她原本以為,前身的母親,應當是一個柔弱、善良,女控的母親,但誰能告訴她,眼前這個**、強橫的女人,是在鬧什麼?
她最討厭應付的就是這種人。
手指無力的揉搓著太陽穴,“夫人……”
“你該叫本夫人一聲孃親。”沙織提醒道,“這是規矩。”
“我想,我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件事,不好意思,容我先撤退,等我平復了心情以後,再與夫人談論以後的事情。”她拿出最大的耐心,強擠出一抹笑,彬彬有禮的開口。
心裡卻暗藏著一把火 ,要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她至於這麼憋屈嗎?
啥時候,她淪落到被人指手畫腳干涉人生還不能說不的地步了?
“你想走?難道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矇蔽了雙眼嗎?”沙織一巴掌重重拍在軟塌的扶手上,清脆的碎響,卻讓上官若愚的神經為之一震。
靠之!她的反應要不要這麼劇烈?
“我……”她不是那意思。
“本夫人不管你在外面學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從今天起,搬回丞相府,做好一個大小姐該做的一切。”
“我不……”
“你沒有說不的資格,只要你一日還是本夫人的孩子,你就必須要聽從本夫人的安排。”沙織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要她想開口,就會果斷打斷。
上官若愚還是頭一回品嚐到被人堵得啞口無言的滋味,媽蛋,什麼叫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她今天可算是體會到了。
原來那些被自己擠兌的人,心裡是這種滋味嗎?
她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
眼瞼緩緩垂下,“夫人,我的人生,還不需要旁人來插手。”
“你說什麼?”這是沙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