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揮動著手掌,在他貌似失神的眼睛前來回晃了晃,尼瑪,他居然走神了?
絮亂的思緒驀地收攏,他低垂下眼瞼:“隨你。”
雲淡風輕的兩個字,卻含著極淡的黯淡與失落。
這種受人欺負的委屈表情,是在搞什麼?
上官若愚嘴角猛抽,他今兒是忘記吃藥了嗎?
沙千宸將他們倆的互動看在眼裡,眉心微擰,這個二皇子,似乎有些不解風情,表妹跟著他,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嗎?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親人,受到半點委屈。
一抹寒芒掠過他的眉宇,一閃而逝。
大概在中午,沙千宸才動身離開酒樓,趕赴皇宮,上官若愚沒送他,而是在街頭同他道別,把這位大土豪送走以後,她剛轉身,準備打道回府,誰想,轉頭就看見一張寒氣外放的臉。
“……”她有些愣,這人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還有,他莫名其妙放什麼冷氣?
“你在不高興什麼?”她無語的問道。
“沒有。”嗓音依舊清潤、平靜。
“沒有?你都快把不高興三個字貼在臉上,騙鬼呢?”眼皮朝上一翻,手臂迅速伸出,勾住他的肩膀,哥倆好似的湊近他。
她溫熱的呼吸,此刻源源不斷噴濺在他的面部,癢癢的。
望入他那雙看似平靜,卻彷彿暈染萬千情緒的眸子,她嘆息道:“拜託,你到底有什麼不愉快,說出來行麼?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猜不中你的心思,男人心海底針,你知道這有多難猜嗎?”
“……我沒有。”他遲疑了兩秒,身體略顯僵硬,有些不太適應,靠她這麼近。
名為阿水計程車兵蹙眉看著眼前舉止親暱的二人,他到底要不要上前打斷他們談情呢?
許是擔心他會上前打擾,夜月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於是乎,酒樓外出現了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一對金童玉女頭挨著頭,說著悄悄話,而在他們的身後,兩個男人,卻在彼此對視,眉目傳情。
百姓們隔得老遠駐足圍觀,他們認出了南宮無憂和上官若愚,卻不明白,他們這是在搞什麼。
“來來來,給我說說你的煩惱,我幫你疏通一下。”上官若愚大氣的笑著,鐵了心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沒有。”不論她怎麼說,哪怕是軟硬兼施,南宮無憂也沒有說錯真正的緣由。
問了半天,她只覺得口乾,可這人的嘴巴還是沒有要鬆口的跡象,上官若愚只能鬱悶的選擇放棄。
“行行,我不問了,你丫的就不高興到死吧。”氣惱的扭過頭,看也不看身旁僵滯的男人,轉身離開了。
阿水抬腳追上,如同一隻跟屁蟲,跟隨在她的身後。
夜月著急的看著似乎沒有要上前去哄她高興的主子,一張臉頓時糾結了。
“主子,快去啊。”他低聲催促道。
“去什麼?”她在生他的氣!南宮無憂的心情刷刷降低,身側的怨氣幾乎達到了快要實體化的程度。
為什麼她會生氣?因為他沒有告訴她,自己不高興的原因嗎?
他只是莫名的不想說,不想讓這種情緒被她知道。
“我若是去了,她會更不開心。”他淡淡然說道,可雋秀的眉頭卻忍不住皺了起來。
“……主子,恕屬下直言,如果你不去,上官姑娘她恐怕才會真的生你的氣。”啊,他家主子真的太純情了有木有?這樣下去,保不定上官姑娘哪天受不了,跟著其他人跑了!
不行!為了杜絕這種事情發生,他必須為主子出謀劃策,拿出自己的經驗,教導主子在這方面開竅。
“為何?”南宮無憂一臉不解。
在感情這方面,他未曾接觸過,更不曾對誰動心,自然也沒有任何的經驗可言。
我的主子喲。
夜月無語扶額,“主子,女孩子是得哄的。”
“如何哄?”他不恥下問,哄?怎麼做才叫哄?
“例如送送花,說點甜言蜜語?”反正,他是沒做過這種事,但沒見過豬跑,他好歹也吃過豬肉,與太過純情的主子相比,已經開了葷,還往青樓裡去過幾次的夜月,顯然是他的前輩。
“……”他笨拙的站在原地,似乎糾結著,送花要怎麼送,甜言蜜語又要怎樣去說。
夜月被他孩童般笨拙的模樣搞得分外鬱悶,抬起頭,看了看前方的街道,哪兒還有上官姑娘的人影?得!這回不用在糾結追不追上去。